虞梓芙冷哼一声:“有珠宝怎么了,我家有钱,没见过世面!”
手下不理她,摊开布袋:“不光有金银珠宝,还有上月圣上遗失的暹罗进贡宝物,紫玉珠。”
程序通过观察虞梓芙的表情便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什么事紫玉珠:“紫玉珠乃暹罗使者亲自进献给皇上,怎么会在你这里?”
虞梓芙如晴天霹雳:“这……这是……这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这些我明明……明明放在……”她看向程序。
“放在什么?”少女眼底闪过寒光,深深刺进她的胸口。
原来,程序早就知道了。
“这关乎朝堂皇子诸臣,有必要好好审一下。”陆攀捏了捏雁翎刀柄,“虞姑娘,我们锦衣卫审人的手段,想必你有所耳闻。”
“这些不是我的,我曾在王府……程四喜房间里见过,她爹是周至王,是周至王拿的,不是我啊!”虞梓芙临死挣扎。
程序没想到她直接把屎盆子扣在了周至王头上。
“你好大的胆子,王爷的名誉岂是你能诋毁的?栽赃皇室,凌迟处死!”容错吼道,示意陆攀把人带下去。
“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大人饶命啊!”虞梓芙求饶的喊声,直到拐进四院后也没能消散。
“把孙姑娘和虞姑娘一并带下去,看好倪少夫人和倪少爷。”
“是。”
“都散了,都散了。大家回去睡个觉,明天要挨个询问。”
“啊,这就完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半夜把人闹起来。”
总有人觉得没看够,还想踮起脚再看一遍。
“务必要审出来,别弄死了。”程序低声嘱咐道。
“我有分寸。”少年敛起不正经,神色肃穆,侧露几分正直之气。
虞梓芙被一路驾到后罩房,叫喊着上了老虎凳,四肢被绑得不见缝隙,鼻涕眼泪横流:“大人,真的不是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屋内光线昏暗,四周密不透风,烛火燃烧殆尽后的烟雾呛鼻。一旁的铁炉里焚烧着冒红光的木炭,与面前那人殷红的背影交错辉映。
从前觉得这红是妖孽上身,此刻才恍然这是一把刀。
要她命的镰刀。
“容侍卫,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一个半时辰的嘶吼,她的嗓子早已成了破锣,为了活命,她也必须要为自己开脱。
虞梓芙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连容侍卫大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容错不看她,抽出工具台上小刀,甩手钉在她脸侧的目标上,在她娇嫩的耳朵上划出一道血红的痕迹。
虞梓芙鬼哭狼嚎,身体不安如蛆般蠕动。
“别叫,吵。”容错阴冷瘆人的声音夹在噼里啪啦火星中蹦出。虞梓芙当即住了嘴,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他一袭红,是阴曹地府来的魔。
“谁帮你偷的东西?”容错抬眸对上她恐惧到极点的目光。
虞梓芙不由自主地结巴了,眼神闪躲:“周……周至王……”
“周至王。”少年喃喃重复一遍,哂笑着摇摇头。
陆攀跟了他十年,熟知容错的脾性,当即开口:“虞姑娘,我劝你老实说出来比较好,好好的脸蛋,要是被烙出个印……”
“啊——”滚烫的烙铁滋滋侵蚀少女细腻的皮肤,焦肉的味道不禁令陆攀掩住口鼻。
“我没什么耐心,别让我问第二遍。”
“我说!我说!”
与地狱般的审问室截然不同的屋子里,则坐着两位悠闲喝茶的女子。
孙婷被虞梓芙凄惨的叫声吓破了胆,身体不受控地发抖,每咽下一口唾液都是一种对喉咙的折磨。
“别紧张,问你几个小问题而已。”程序慢悠悠地替她把茶水加满,“虞梓芙那些东西,哪儿来的?”
“不知道……”
“你和虞梓芙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
“她和王府,有什么过节?”
“我不知道!”孙婷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程序淡然接受她的野兽性:“那就说点儿你知道的,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跟她一样的下场。”她笑里藏刀,乖巧的外表下竟是蛇蝎心肠。
“倪允彦有没有在秋叶湖里藏匿过粗盐?”
孙婷眉头深锁,似乎并未想到程序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她不解的表情正巧印证了程序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