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气急,冲上去要打,倪允彦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带来的几个侍卫也难敌倪府的千万护卫,当场被抹了脖。
血液溅到程序脸上,她失控大叫,哭得肝肠寸断。
赵素染上前一步,狠狠掌掴她:“这一巴掌,是还给你在信中对我的污言秽语!”
倪家人再胆大妄为,始终还是忌惮她那云安郡主的身份,趁乱踹了她几脚后将其逐出倪府。
从这天过后,未央城中流传出各种谣言。
“周至王那嫡女不检点,未出阁便与人行苟且之事。”
“听说她还三番五次去倪府胡闹呢。”
“可怜了倪少夫人哟。”
这话在市井里传得很快,周至王是在给学生上课时,发现他们的异样目光,辗转打听了一圈才得知。
程序在祠堂罚跪,心中有愧有恨。愧自己给家中带来风雨,恨自己有眼无珠听信畜生的鬼话!
“我真的不是自愿的,是他给我下药,我什么都不知道。”程序哭着向爹娘辩解。
“那你为什么不报官呢!”王妃哭得比她还厉害。
“我没有证据。”程序将那天的场景细细描述,“我醒来之后他已经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后来又说下药是因为太爱我,所以……”
周至王很沉默,沉默得让她感到瘆得慌,连同主子一起受罚的麦冬和紫苏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不拦着小姐!”王妃将火气撒在紫苏和麦冬的身上。
两个下人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我不让他俩跟着。”
“是不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许久,周至王才幽幽说了这样一句,他嗓音沧桑,像是含着一团烟雾。
程序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
“护主无能,仗打五十,拖下去!”王妃吩咐道,任凭程序如何哀求都不肯收回成命。紫苏和麦冬磕头声极大,“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仗刑还未执行完毕,周至王府来了不速之客。
程序双目通红,恶狠狠盯着大摇大摆进入王府的一行人。
倪允彦吊儿郎当地踢翻摆在院子里的木凳,戏谑地开口:“哟,王爷这是在行使家法啊?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周至王对这个伤害了自己女儿的人,也有恨意。他握紧拳头,表面依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你来干什么?”
“我当然是来给你瞧瞧,你女儿的七宗罪。”他从随从的人手里接过一张信纸,阴阳怪气地念起来,“赵素染,你瞧瞧你脸上的麻子,你瞧瞧你臃肿的身材,你觉得自己能配得上倪允彦吗?你就是没人要的烂菜汤,克父克母还克夫,识趣的话,早日主动提出和离,别逼我砍掉你一条腿。”
倪允彦摆出所有的信:“王爷,你好好看看,这都是你女儿对我妻子的恶语相向,甚至威胁她不与我和离,永世不得超生。”
程序看得清楚,在倪允彦身后递信那人,正是孙婷。
奸.夫.淫.妇,说的大概就是他们两个吧。
“这不可能是我女儿写的。”周至王拿起来看了看,甩手扔回去,“首先,这字就不是她的。其次,她是个能动手打绝不吵架的人。”
倪允彦语塞,脊背挺得倒直。
孙婷就是那所谓的“证人”,特地到藩王府参她一本:“可她勾引有妇之夫,我们都知道,不信你问这些人?”
她的身后,又是那些曾整日带着程序厮混的倪允彦的酒肉朋友:“是,我们当时都在场。贵千金还去倪府大骂倪少夫人,让他们两个和离,逼倪允彦写休书。”
“倪允彦迫于王府的势力,只好忍痛与妻子做了一场戏。”
“真是上杆子求嫁,好不要脸。王爷的女儿,就没人愿意要吗?哈哈哈。”
程序头晕眼花,只觉这些笑声恶心。
“也不看看王爷和王妃是什么黄金粪桶、一生教书育人教出一颗老鼠屎呢。”
“关键他女儿还是个破鞋,我根本瞧不上。”倪允彦这句话无疑将周至王点燃。
“你……”周至王刚从椅子上站起,一口气没上来,笔直地倒下去。
程序跪着上前扶住,王妃大喊:“快去宫里请太医,快去啊!”
王府乱成一锅粥,倪允彦和孙婷等人笑得肆意妄为、讥讽刺耳:“有这样的女儿,王爷你还是早点驾鹤西去吧,我都替你丢人。”
“你给我滚!”程序抄起剑在空中乱挥,家仆齐心合力将几个人赶出去。
周至王一病不起,一夜之间白了头。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程序出门抓药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知检点、不知羞耻、没教养、无德无才无礼”。
程序戴上斗篷帽子,紧紧捂住脸。
“我当这是谁呢。”拦路狗突然出现,程序握紧了拳头,指甲抠进肉中。这声音她不可能忘记,在王府大声责骂她不要脸的孙婷。
“你算什么东西,对我指手画脚!”程序瞪她一眼,欲绕开她。
那几个膘肥体壮的人,刹那出现在孙婷身边,将她的必经之路堵得水泄不通:“小婊.子,反正你也没了贞洁,不如伺候伺候兄弟几个,让我们也爽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