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明不禁疑惑皱眉，原系与正统不是同样的东西吗？

“原本我也是这么认为。”

现在汉华人类的认知之中，九黎宝库由人神烈山与轩辕创建，但是事实并非如此。九黎本是人神之一，占据天山一域，骁勇善战，擅长制作兵器。九黎挫败了人神烈山，烈山败走，后又联合轩辕打败九黎，收服九黎部落，保留九黎宝库。

由于当时三界并未明确分离，因此部落并不只有人类，也有地灵与天仙。短寿的人类经过数代融合，便忘记了旧时恩怨，烈辕子孙的观念深入人心。少数忠诚的地灵与天仙则将介怀藏于心中，维持表面的和谐。寿命也是一种天赋，九黎宝库的权柄牢牢把握在长寿的仙灵手中，他们心中的隔阂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身边的人。原九黎属民认为他们代表真正的九黎宝库，烈辕属民则认为身为胜利者的他们才是正统。双方各种明争暗斗，出身九黎的原系始终领先正统一头。

那场败北是原系永远的心结与诅咒，因此他们对胜利十分饥渴与执著，总是百倍努力、万分刻苦。

后来灵子衰退造成优质材料越发稀少，登峰造极的技艺也无法打破因材料不佳带来的上限。于是原系从使用者下手，或是开创出损耗生命力但能大幅增强效能的法宝兵器，或是利用各种手段提升使用者的个人素质，甚至开启生命创造与改造的研究。正统对此甚是鄙视，认为原系为争一时意气，漠视使用者的性命，不尊重生命。原系则嘲笑正统思想陈旧僵化，只会耍嘴皮子。

就在九黎宝库每个人都紧绷神经地绞尽脑汁之时，平阳谷以仙灵血骨铸剑震惊汉华大陆。

一位原系工匠始终心存做出神作的野心，避人耳目尝试以仙灵血骨铸造法宝。火仙是第一位受害者，被抽血挖肝炼制法宝。

“等等！！按你这么说，火仙不是灵草，而是……”

黑麟暮雨冷笑，双目之中满是嘲讽：“怎么？同是饮血，你还挑食？”

“我……”

镜明与李奕祈忽然如坐针毡。由于姬瑞燐不曾反感且乐于献血，二人更多将姬瑞燐的血看做她的一种能力，而非身体发肤。如今细较起来，他们与饮用翼人血液谋求飞天之术的人有区别吗？

被黑麟暮雨以斥责目光看着，本想反驳出于自愿献血助人并无不妥的姬瑞燐，在最后一刻将话语憋回。因为她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基于白麟之血的特殊性，她本该与火仙或者翼人一样遭人围剿抢夺，然而就连谋求长生的炎帝也不曾想要拿她炼药。究竟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差别？

黑麟暮雨邪笑道：“听说白麟最初也曾遭人捕杀，但是后来突变成只要不是自愿，任何人都无法利用他们的血肉。”

“为什么……会突变？”

“不想再为这个无药可救的世界自我牺牲呗。”

“你们两个废物也曾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无药可救的一份子。”

“司不项！！！”“为什么连我也……”

黑麟暮雨与司不向被司不项用锁链吊了起来，拉出窗户扔到一边。

“燐燐，白麟确实经历许多牺牲与痛苦才终于换来一份自主，但是他们也不曾觉得白麟的力量是种不幸与诅咒。”司不项的眼里满是温柔与尊敬，“你能明白吧？”

姬瑞燐重重点头。

“你们不是出于私欲逼迫燐燐，所以和那些魑魅魍魉是不一样的。”司不项用食指按着镜明的胸口，“即便是紧抓燐燐不放、自私自利的你，也绝不会伤害燐燐，不是吗？”

镜明苦笑皱眉：“事实是我曾经让她受重伤。”

不过，司不项难得宽慰他，镜明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来见我。”

镜明对于司不项的出现，还表现得如此温柔着实有些诧异，因为现在的他对于兰亭而言已经没有价值。

“哈哈，当然不是平白无故就翻山涉水来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