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选一个。”

感受到不可违抗之压力的李奕祈红着脸，支支吾吾给出答案：“燐姐姐……”

身旁的姬氏自然无话可说，后面想想于姬氏一族而言并无损失，二人日后可以一唱一和，联手统领后宫，于是不再抵触炎帝的提案。

然而，对于姬瑞雪而言，命运从此扭转。曾经环绕在她身边的人都追逐『姬瑞燐』而去，曾经离她远远的李奕宁来到了她的身边，成为她的挚友。

在人前她们保持距离谨言慎行，在私下她们亲密无间无所不谈，齐齐畅想成为各种坊间小说的女主角，替配角惋惜，吐槽总是把配角描写得恶毒、小气的作者。

千不该万不该，总是装病的李奕宁真的染病，缺席了那年的春猎。

命运实在喜欢捉弄人。如同小说之中的英雄救美，独自散心解闷的姬瑞雪碰到了闯入猎场的恶灵，恰好在附近逐鹿的李奕祈听到姬瑞雪的求救声后火速赶去，干净利落地打倒了恶灵。

被李奕祈抱起的那一瞬间，姬瑞雪再也无法把他当成需要人照顾的弟弟看待。

“这一定是命中注定吧。”

“瑞雪，你不能真的对李奕祈动情啊！”李奕宁极力劝阻，“爱他只会让你痛苦！”

原本以为李奕宁会替她高兴的姬瑞雪十分难过，与李奕宁拉开了距离。但是，随着对李奕祈的感情加深，她切身地理解到李奕宁的话。

她永远只能绝望地站在外围看着李奕祈与『姬瑞燐』，作为影子的她无法退出被规划的三人命运。更重要的是，无论嘴上如何嫌弃的李奕祈，双目却始终停留在『姬瑞燐』身上。

月夕国宴，李奕祈与『姬瑞燐』又闹别扭，姬瑞雪想要夺回最初的命运，提出代姬瑞燐陪同出席。

然而，李奕祈摇头，微笑表示：“燐，会去的。”

听闻此事，在族内辈分较低的父母匆匆将姬瑞雪接出宫劝诫道：“瑞雪，你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僭越。”

“为了弟弟，你一定要好好做人。”

此话出自父母之口实在过于伤人。

积压许久的悲愤继续被强压了几天，郁郁寡欢的姬瑞雪来到湖边。

姬瑞雪选错了日子。比起她的死，大家更关心的是生死不明的『姬瑞燐』。

等到姬瑞燐疑惑为何人灵殊途姬氏还要她与李奕祈成婚时，大家才想起姬瑞雪没有举办丧礼，只是草草入棺下葬，怜惜她为何如此不小心坠湖。随后，因为李奕祈和姬瑞燐会感到难过，谁也不再提起姬瑞雪。除了李奕宁总是带着奇妙的笑容问姬瑞燐——“你身后的女鬼还好吗？”

看着融化在掌心的雪，李奕宁深深叹息：“你好歹变成真正的怨灵缠着他们，让他们不得安宁啊。”

“嘿嘿！又或者变成仙女守护我！”

“瑞雪，我一定会连同你的份幸福一辈子。”

满脸悲怆的李奕宁跌坐在地，身体开始不自然抽搐。看着那样的她，姬瑞燐控制不住身体，踏出一步。

李奕宁即时用尽全力控制着百足蜈蚣，不让姬瑞燐靠近为她进行治疗：“我才不会接受你的施舍！”

看着如此倔强，一直努力挣扎的李奕宁，姬瑞燐真的十分希望她能够幸福，然而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放下，不再那么偏执呢？

“你就忍心……看着仡芈楚死？”

“他早就死了！”

“你方才叫他楚。”

“……不过就是个称呼！”

李奕宁那一瞬间的停顿，令姬瑞燐相信他能够劝服她。

所以，姬瑞燐汇聚灵力用尽全力喊出解咒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