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厚颜……
你真难看!
见阿长整天闷在雪庐,魏老先生说:“出去走走吧。”
美男子,尤其经历悲惨、实力强劲的美男子,真的很不轻松。人们的好奇心与同情心总是泛滥,无论是恶意还是善意,都令人心烦。连唯一“庆幸”的优点都变成了麻烦,阿长已经彻底厌恶兰陵王。
阿长忽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果然。”
那日小船飘过并不只是偶然。似乎在湿地洞穴里,阿长间接连接巴蛇无珠之后,二人的联系加深了。只是巴蛇无珠所有心思扑在鄢陵傲雪身上,分不出一点心神理会阿长,因而未有察觉。
面容越发贴近鄢陵冬梅的巴蛇无珠,哼着歌走到某个山谷入口,张开双臂:“傲雪,姐姐来接你啦!”
鄢陵傲雪显然很不耐烦:“我又不是小孩。”
“呃?这就走了?姐姐还想问候问候神雕呢。”
“你自便。”
“看来你是会站在神雕那边,真令姐姐伤心。”巴蛇无珠擦着无泪的眼角,“不过,就算蛇胆被你吃掉,姐姐也很乐意。”
“谁要吃你的蛇胆。”想到神雕的鄢陵傲雪一脸平和,“师父很温柔,才不会挖你的胆。”
“傲雪,看来你对你师父一无所知。”
神雕加勉,在鄢陵傲雪眼中是与高大威严外貌不符,极其纤细与温柔的男性雕灵。神雕加勉很少说自己的事情,总是带着满溢的爱意与怀念在说往生已久的妻子的事情。
见巴蛇无珠的手竟然微微发抖,鄢陵傲雪追问:“你……认识师父?”
“嘻嘻,想知道吗?”巴蛇无珠快乐地挽起鄢陵傲雪的手。
“不想说就算了。”
巴蛇无珠委屈嘟嘴:“傲雪,你就不能和姐姐撒撒娇?”
鄢陵傲雪甩开巴蛇无珠的手:“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做作的语气说话?”
“我又不是你冬梅姐姐,做作了又怎样?”巴蛇无珠从背后抱住鄢陵傲雪,在他的耳边轻轻说,“怎么,你这小子这么不高兴,该不会真的是……”
“我不是!”鄢陵傲雪耳根发红,“可恶!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冬梅姐姐,但我本来也不喜欢这样做作的说话方式,你还要用冬梅姐姐的眼睛送秋波!”
“放心吧,我只对傲雪你送秋波。”巴蛇无珠抛了一个媚眼,顺带送了一个飞吻。
“你!你……真是烦死人了!”
满脸通红的鄢陵傲雪疾步离开。
“傲雪,不是那边!”
“?”
巴蛇无珠从身上摸出一份公文:“姐姐可没那么闲而特意来接你。”
“哎呀?失望了?”
“才没有!”
“第一次任务,加油。”巴蛇无珠毫无拖沓地挥手道别。
鄢陵傲雪静立一会才打开公文:“又不是没其他人送公文!”
“……”阿长五味杂陈,对巴蛇无珠心生敬仰。巴蛇无珠真的把鄢陵冬梅变成了她的一部分。
在母亲面前提起共同失去的重要之人,只不过是彼此安慰与共同悲伤罢了。阿长可以肯定,这世上只有巴蛇无珠提起鄢陵冬梅时能令鄢陵傲雪露出那样轻松的神情。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鄢陵傲雪再与那双眼睛对视时,他能够全心全意展露笑容,不带一丝悲伤。
“在找到摘下面具的方法之前,我要令兰陵王变成我的一部分。”
在阿长握拳下定决心的下一瞬间,某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一位中年男性向阿长展示一张小像:“小伙子,请问你路上有看见这位女性吗?他是我的妻子。”
这是阿长与东篱的相遇,其后阿长与东篱一同寻妻,回到五柳书院,最后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