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怀疑这种流连青楼、将责任推给人灵阁的色鬼是否会对家人拥有如此深厚的感情。”礼怨姬语气中满是不屑，“成蹊，灭门事件发生之后他为家人做了什么？”

“举行了庄重的葬礼并成立池鱼院对同样拥有被地灵伤害经历的百姓进行扶助。”

“其后王信义将家业交由入赘女婿原辉研打理，定期迁居，深居简出。每次地灵出现伤人事件时，他都会写文吊唁家人、批判人灵阁的工作疏漏和质疑人灵和谐共处的可能性。南山镇喜鹊共沉事件发生之后，他也有写文。”

“五年仍是如此，那看起来他对家人还是挺有感……！”

因为被礼怨姬狠狠盯了一眼，来疾没有说下去。

“如果犯人真是他的话，我敬他是条汉子。”礼怨姬深呼吸调整情绪，“成蹊，请问王信义现在居住在何处？”

“我们也无法确定王信义具体的行踪，但是拿到了他和原辉研所持宅邸清单。”

“那也成。”收下清单的礼怨姬来到姬瑞燐身旁调皮地说，“白麟强运请为我指点迷津，看看这里头哪家最有可能？”

“……”姬瑞燐无言地接过清单，仔细浏览之后选定了几家。

“这些就可以了吗？”

“他们完全可以通过假借他人名义购置宅邸或是借住。”

若是如此，即便探寻清单上所有宅邸也将一无所获。

“你倒是很体贴。”

姬瑞燐选的全是在范舟湖庭附近一带宅邸，如此一来，礼怨姬不必太过折腾与劳累。

考虑到耗时耗力和预期收获较低，范成蹊暂时不打算派人排查。但是，决心撕破王信义假面的礼怨姬带着啸天离开：“王信义交给我。”

剩余三人所在地已经明确。

澄阳楼是热爱美食的戴集的大本营，最喜欢的词语是“乘风破浪”的郑三宝再次乘坐巨舰挑战西经海角，性格孤僻的钱一鸣专心在宛陵的山林祖宅种树养花。

拥有明确好爱的三人与黑市接触多是为自己的爱好服务，但是相比起前两者，钱一鸣更值得关注。

首先，钱一鸣熟知各类树木花草，通晓药理。

其次，聚宝林园和思妙药房常常围绕植物展开争夺。前者是娱乐消遣，后者是救死扶伤。对钱财不太在意的地灵总是更愿意选择悬壶济世的思妙药房。嫁祸思妙药房和厌恶地灵的理由充足。

最重要的是，聚宝林园与东苍业务联系频繁，最有可能入手『昙花一现』。

『昙花一现』与其他两种成分不同，仅有资金无法入手，必须同时拥有人脉。具备短时间增幅力量效果的『昙花一现』，为了避免为敌方助益，百花对『昙花一现』的管理极其严格。

一、『昙花一现』炼制必须征得百花王应允并登记在册，昙花苦短不得私自炼制。

二、对于求取『昙花一现』的人员进行严密的身份背景调查和药物用途确认。实际上，除了望月教一类友方之外难以购入『昙花一现』。

虽然无法排除钱一鸣直接从百花购入『昙花一现』的可能性，但是范成蹊更倾向钱一鸣与望月教有所联系。

“理由是什么？”

“钱一鸣的家人大多死于二十年前的冬日洪灾，而望月教一直宣称是玄武君失道才会招致灾祸。”

“？”来疾不解，“这种显而易见阴谋论钱一鸣也信？”

“……”镜明想起了开明兽和英招提过的“亲子吵架”。

“人们会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真相，无论那个真相多么荒唐。”

“但是，好歹是自家的神灵啊？”

“玄武君是北冥君主不是神灵。”范成蹊纠正之后罕见地皱眉，“百姓总是将玄武君等同神灵，认为他无所不能。”

北冥百姓对上善若水心存敬爱的同时也容易因为一丝不如意对他表示失望与愤怒，只是大多数人最终会质疑和反省自身，有些人直到最后都在责怪上善若水。

无论如何，调查之后一切便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