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他,直到把石墨看得唇部轮廓勾起弧度,才如愿地收回目光。
石墨加了水,又打了圈泡沫,在她头顶堆了个皇冠,“可爱吗?”
“我们会有个女儿吧。”
“就算是两个儿子,也就这么养吧。”石墨在性别上已是随缘心态。
“如果是两个儿子,你会想要再要一个女儿吗?”
“不会了。”不管生了什么,都不想再生了。
“不遗憾?”
“不遗憾。”他捞起淋蓬头,水花打进手心,再次凉凉热热地试温,“我这不正帮我没心没肺的女儿洗头么。”
秦甦咬住他的手臂,“变/态!”
有些人的名字就是鬼见愁,天生就是磁场不合。
噼里啪啦倒完豆子,秦甦和石墨都高兴不起来。倒在床上像一对婚龄过久而搞不起的夫妻,目光呆滞,嘴角下撇。
“我爱你的。”秦甦在阖目一分钟后突然开口。
石墨懒洋洋应,“嗯。”
她把脚探出被子外,翘到陪护小床上,“给我捏捏呢。”
他指尖一点点揉过小腿,“这两天抽筋了吗?”
“好像没有。”她记得不是很清楚。
听他又不说话,秦甦叹了口气,“柏树姗以后回国,会来你家拜访吗?”
“应该没可能了。”
“这么确定吗?”她跟石峰应该保持故交联系的。
石墨说:“我发了结婚证在朋友圈。”
“噗。”秦甦捂着肚子,笑得肚皮颤动,“天哪,那你没被拉黑吧。”
“懒得管这些事儿。”他把右腿放回去,起身给她揉左腿,秦甦说不用了,石墨还是坐在床尾,给她一块揉了。
“亲肚子,揉四肢水肿部位,还有帮忙洗澡,这些以前都是情侣调/情的流程动作,我们现在天天弄,不会后面没感觉了吧。”
他们开始的太迅速,每一步都赶场一样,赶紧相认,赶紧相爱,赶紧生娃。不会后面会赶紧地对彼此失去兴趣和性//趣吧。
“这个......也不一定。”石墨轻咳一声,把她左脚掌往那里压了压。
“啊!”秦甦捂住嘴,两脚羞涩得乱蹬,“你混蛋!竟然偷偷觊觎我!”
石墨低头,张嘴含住她的脚趾,“别动,再动要忍不住了。”
到底谁在动。
秦甦从不知道自己的脚趾这么敏感。
像被章鱼的小吸盘湿乎乎地吸住,又像被水母蛰了一下。
呼吸困难、舌尖轻探的毒性效应都上来了。
秋夜的月光朦朦胧胧,在身上披上薄如蝉羽的轻纱。
“我现在有点像踩缝纫车。”她问他知道那个东西吗?
“知道,我奶奶家现在还有一个呢。”石墨半躺在病床位,享受为她沐浴的一点回报。
石墨手顺着光洁由内撩动,看月光淌在身上,说,“现在也像婚礼。”他的新娘身披月光,正在给他局部马杀鸡。
“心里有爱人,处处都是婚礼。”
过了会,石墨想了想,“等宝宝过了百日宴?”
“好。”希望他们健健康康的。
“还生气吗?”他问柏树姗的事。
“那你呢,还生气吗?”她问高中和后来种种。
他说:“没有。”
她狐疑:“真的?”
石墨说,“多大了,我都娶到你了。”
秦甦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画了个【:)】,“我也没有。”
夜安静得像死了,只有衣料和关节在响动。
秦甦蹭过黏腻,“我爱你呢。”
他低笑,“好,说一百遍就成真了。”
夜风吹拂,推着轻雾,一时移动,一时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