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答案实在出人意料,陈岩瞬间转悲为喜,嘴角还没来得及上扬,就发现施尤尤的表情带着冷冽,误以为她还在怀疑自己,大气都不敢喘了。
“你们知道什么是鬼牌吗?”施尤尤抛出了问题,却没等他们回答,“鬼牌又叫锁煞拘魂牌。有人杀了人,害怕被索命报复,又或是魂入阴司告状,就把被害者的魂拘起来,这样不仅可以让他永不超生,还能炼成厉鬼化作傀儡转而继续害人。”
苏炎咽了咽口水:“你们修道的人还干这么缺德的事?”
“像我这种正经的修道者根本不屑干这种事,只有那些不好好修炼,一心想走捷径的旁门左道才会这么缺德。”施尤尤冷笑一声:“我想驭鬼,也不需要搞这么复杂的手段,看这牌子的成色就知道这鬼至少养了一两年,两年都没能炼成傀儡,可见那位苟道长有多废物。”
几人呆呆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在吐槽她吹牛逼,还是真被她散发出的王霸气场震慑到了。
仔细观察一番手里的鬼牌,施尤尤在上面发现了几条不明显的裂痕。
鬼牌的颜色偏深,上面还有木头原有的纹路,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厉鬼想挣脱控制,冲破禁制而造成的。
但她并没能完全成功,只是逃了出去。
眸光一沉,施尤尤将鬼牌丢回给陈岩,吩咐道:“把这个垫回去,然后再把你那些荣誉都收到别的地方。”
陈岩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东西只有施术者能用,想要抓鬼就得让他找回去。”施尤尤看向毕如绪,“现在人和鬼一块抓,你得给两份钱。”
“对了,如果要解决诅咒还得另外加钱。”
毕如绪嘴角抽了一下:“还有诅咒?”
柴存锦这个王八蛋到底在杨家搞了多少花样?
“你姐还被催眠洗脑了呢。”施尤尤叹口气:“这些没用的旁门左道就是喜欢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有这功夫不如学我徒弟专门去研究个净化术,不仅走正途来钱还快。”
普通人一单收几千,大老板要上万,可不就是活少钱多的好买卖嘛。
陈岩脑海中出现云道长拿着铃铛到处走,然后喊“有阴”的画面。
怎么看都像骗子好吧!
回到客厅,云道长还在做法,施尤尤走到沙发边坐下,从茶几上拿了把瓜子开始磕。
原舒沉围观了两眼做法,觉得磨唧又无趣便收了好奇心,走到沙发边后施尤尤大方地分了一半瓜子给他,两个人凑一块磕了起来。
“哎,吃完咸的想吃甜的。”施尤尤直勾勾地望着不远处的毕如绪。
毕如绪:“……”
不一会儿,茶几上就摆满了小蛋糕、饼干、水果和果汁。
此刻客厅的画风相当古怪,一边是神神叨叨的道士在丢符,一边是小年轻在吃吃喝喝,刚从楼上下来的柴存锦看到这一幕,眼角狠狠地抽了抽。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柴存锦四处游走,而他的一举一动全部在陈岩和毕如绪的监视下,两人互换了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施尤尤喝着果汁,终于等到苟老道回来,听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吓人的话,总结下来就是有厉鬼缠上了杨家,想要破局,就得把厉鬼超度送走。
杨爸爸一听,二话不说拜托他超度厉鬼,同时打断了云道长的做法,嫌他碍事而赶到一边。
元齐生着闷气,跑到沙发边加入吃吃喝喝小分队,云道长也颓丧地缩在角落,左边脸写着愧对师门,右边脸写着生无可恋。
那边苟老道开始向杨家人解释如何引出厉鬼,然后再进行超度,施尤尤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去,手上还抓了把瓜子。
“既然那厉鬼是因你们而来,就必须借你们全家的生气才能将她引出来。”
“这里有三块替身符,待贫道开坛做法之际,你们一家三口各滴一滴血在符牌上,切记莫要抵触,术法成功后这三张符便能帮你们抵去厉鬼的攻击。”
施尤尤在旁边咔嚓咔嚓磕瓜子,呸了一下嘴里的残渣,好奇道:“柴先生已经是杨家的准女婿了,为什么不带上他?”
苟老道抬手抹了把脸,嫌弃地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厉鬼缠的是杨家人,自然是要有血缘关系才能吸引她。”
施尤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着脖子去看那木牌:“你为什么用木牌做法?不是应该用符纸吗?”
“杨先生,时间已经不早了,趁着外头阳气还盛,可以镇住那厉鬼,我们马上做法吧。”苟老道嫌施尤尤问题太多,也懒得与小孩纠缠,暗示地朝她瞥去一眼,“无关人员还是请出去为好,免得影响施法。”
“我觉得道长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也是来抓鬼的,怎么会是无关人员呢?”施尤尤识趣地往沙发方向走,把手上的瓜子壳丢进垃圾桶,又抽了张纸擦手,笑道:“万一这位道长失手,我们还可以帮忙搭把手不是。”
杨爸爸也认同施尤尤的话,不是他不相信苟老道的能力,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个专业人士就多个帮手,反正杨家也不差这一份钱。
苟老道不赞同杨爸爸的保险举措,还想吓吓他,只是正好被扶着杨熏下楼的柴存锦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