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生解释说,他的残魂之所以能够保存下来,并不是他的修为超过了师父,完全是得益于仙灵幻境所处的特殊环境,获得了源源不断地能量供给。
说到师父的事,泽生显得非常失落,他告诉我们,师父在他心中就是不死的神仙,原以为找到师父的踪迹,就可以了解到长生的秘密,他没想到连强大师父也没能逃脱精神消散的命运。
泽生说,他现在已经不再追求长生,执念已消,在不久之后,他的残魂也会消散,重新回归自然。
听到泽生残魂终将消散,我心里居然有了一丝伤感和不舍,可转念一想,对于泽生来说,能够放下执念,将精神融入自然也未必是坏事,很快就释然了。
由于提到了师父,关于朱洛巴人的日志的事就被岔了过去,在说到自己也即将消散之后,泽生沉默了,不再出声。
一直仔细听泽生讲述的次仁旺堆,并没有听到有关康巴部落的任何信息,见到泽生没了动静,不由得焦急起来:“大师,你怎么不说了呀?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泽生缓缓地抬起头:“事实的真相有时候是非常残酷的,小子,你或许已经不完全是你自己了,你真的确定要弄明白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谁都没有听明白,但听泽生的语气,其中涉及到问题显然并不简单,他把话题扯到师父的身上,不再继续往下说,应该不是他的疏忽,而是他不确定是否要和盘托出,故意这样做的。
这反倒勾起了胖子的好奇心:“个板马的,事情都过去几千年了,就算有啥,应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吧,有啥你就赶紧说,卖什么关子嘛。”
泽生没有说话,转过脸,用两只空洞的眼窝盯住胖子看着,胖子只对视了一下,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出声了。
次仁旺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很肯定的说道:“是的,我想知道。”
我们几个也连连点头,表示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泽生接下来讲述的事情确实有些离奇。
在这个山洞附近不太远的一个大湖边上,生活着一个未开化的类人猿族群,他们身材高大,体格魁梧,身披长毛,直立行走,外观和人类相近,但智力低下,还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他们目睹了飞船的坠毁,受到惊吓,远远地逃离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再回来过,在朱洛巴人眼中,猿人只不过是野生动物中的一种,因此对此也并未在意。
大概是猿人看到没有什么动静,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几个月之后,居然有十来个猿人结伴摸到了朱洛巴人居住的山洞。
尽管这些猿人高大魁梧,孔武有力,但朱洛巴人利用精神控制,十分轻易地制服了这些入侵者。
在如何处置这些入侵者问题上,大家有了不同的意见,一部分人主张杀掉以绝后患,一部分人,主张抹除记忆放掉了事。
此时,朱洛巴人还活着的人已经不足半数,而且变异的细胞还在持续地吞噬着残存者的生机,少数人突发奇想,觉得可以尝试施展夺舍之术,从而摆脱自身注定要衰亡的肉体,获得新生。
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个想法过于异想天开,他们和这些猿人有云泥之别,夺舍他们简直就是明珠暗投,必定会出现大幅度地退化,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所谓病急乱投医,反对的人虽说顾虑重重,但态度并不坚决,最后朱洛巴决策团做出了决议,放过入侵猿人不杀,是否夺舍全凭个人自主选择,为了避免意外,他们都必须离开山洞,并且不得返回,朱洛巴人不再给选择夺舍的人提供供给。
在生死抉择面前,自然不缺少孤注一掷的人,更何况有不少人已经饱受病痛的折磨,甚至已经快要死去,他们自然不愿放弃这一丝希望。
很快就有超过二十个朱洛巴人表示,与其在不久之后死掉,不如尝试夺舍,寻求生的机会,最后不得不采用抽签的方式决定了最后的人选以及夺舍的配对。
如同最初预测的一样,猿人简单的大脑决定了猿人根本不是理想的夺舍对象,猿人的身体也不能给他们长久的寿命,只能多活上几十年。
而且夺舍猿人之后还出现了相当严重的后遗症,夺舍者不仅丧失了绝大部分的精神力修为,还导致了记忆混乱,丢失了很多关于朱洛巴的记忆。
即便如此,这十几个人的离去还是在朱洛巴人中造成了轩然**。
有人认为,即便有严重的后遗症,但多出几十年的时间中,也许还能找出解决的办法,总比死掉的好,于是大多数人在死前都选择了加入夺舍者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