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期待什么?”末日天启问。
“我在期待你继续。”震荡波回答,“这很刺激,我喜欢!”
末日天启:?
揭穿指引之手的阴谋有什么刺激的?他无非是想在找不到宇宙大帝的当下减少不确定因素,方便之后专心对付SG普神而已。
天启觉得,震荡波跟自己想的不是一个东西。
略一思索,他选择默认。
大白桶头没有反驳,只是静静低下头,看向手里几乎被捏到变形的至真子。
“神机真人做过什么?”他问。
“神机真人是我们中唯一的激进派。他相信只有战争才能让赛博坦人保持活力,于是他选择与我们为敌。他被我们打败了。在逃跑前,他启动了预先安装在月卫一号的记忆消除大炮。即便元始天尊抗住了大部分冲击,大炮的余波依旧使所有赛博坦人失去了有关指引之手的记忆,包括我们自己。”至真子回答,“后来,少部分人民凭借残留的些许印象,杜撰出了指引之手的传说。这就是我们时代的历史听起来如此虚假的原因——它原本就是编出来的。”
“传说错得离谱。”荣格接过话头,看向一旁的灵魂行者,“他们把终天大帝,也就是现在的铁判,描述成了我们中的堕落者。实际上,他是我们中最温和的一个。”
灵魂行者:?
他有点儿跟不上大家的步调。
“……终天大帝?”无辜老花农懵逼地眨眨光学镜,“传说中的那个?你们认错人了吧?”
“说到底,”提尔莱斯特从消沉中勉强打起精神,义愤填膺地看向末日天启,“你们的实验和……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你们的处决仪式?总之,这关我们什么事?别跟我说现在的赛博坦已经不把绑架列为犯罪了!”
末日天启不着痕迹地端详了一会儿月卫一号的前大法官。
在把他关起来以前,天启曾顺手治好了他脑模块上的伤。现在看来,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疯,甚至开始讲道理,而不是捏造法律为自己服务了。
这个机……也许可以当一个趁手的打工人。
“出门右拐,600米后上楼,通天晓的办公室在你的左手边。”天启向通天晓发去一条通知,在得到‘这也太荒谬了你怎么能这么做’的回复以后,他继续说了下去,“你们可以尽情探讨——我们只有在你愿意的时候,才会尝试恢复你古老的记忆。”
提尔莱斯特沉默了一会儿。
他总觉得,如果按照末日天启的提议来做,那么他将会被坑的明明白白。
可是,他真的很想去了解新的法律——在对新法一无所知的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裸奔的文盲。
经过为期一秒的漫长考虑,前大法官一个箭步冲向门口,用连荣格都躲闪不及的速度,推开他,然后“蹬蹬蹬”地朝通天晓的办公室飞奔而去。
灵魂行者想要跟着他一起跑路,但一想到跑路的尽头是畅谈法律的两个咬文嚼字狂魔,他就实在迈不动脚步。
当末日天启的视线扫过来时,灵魂行者只是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
“还会动我的花吗?”他问,“它们很珍贵,不应该被肆意玩弄和扫描。”
“不会。”末日天启同样条件反射地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又补上,“……以后没准。”
灵魂行者:“……”
行,他就知道。
老花农叹息着接受了现实。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总是阻止不了天启对他的火种花上下其手。
“我能……随便逛逛吗?”他没有提问,而是把决定权交给了虽然整天偷花但也会还花的采花大盗,“只是在这艘飞船上随便走走,如果你们做好了关于那什么‘记忆’的决定,随时可以叫我。”
末日天启顿了一下,轻轻扭过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已经仗着灵魂行者好说话,厚着面甲玩弄过好多火种花了。如果换位思考,那么他会选择打死整天偷生命之花的憨批。
“嗯。”他应了下来。
灵魂行者离开了,背影显得有那么一丝萧索。
大家目送着他缓缓离去,每一个机都能体会到这份无言中的辛酸。
过了许久,躲在末日天启身后的小诸葛戳了戳大白机的后腰。
“你研究过火种花?”小诸葛惊奇地问,“竟然是这么高大上的课题——可你竟然不告诉你的兄弟,而你的兄弟也就没机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