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季候,对姜糖的反应出乎意料,仿佛重拳出击,然后打到了棉花上。
“咳咳!”假意轻咳了几声,季候掩饰着自己的尴尬,随后便打发姜糖去做配菜。
至于老太爷的考验还是试炼什么的,那和自己无关,他只是一个做菜的厨子而已。
偏院里,徐氏拿出一身干净的衣裳为徐鹏换上,边整理衣服,边聊起今日早上吃了什么。
“吃了什么?”徐鹏伸展着胳膊,随口搭了话。
“皮蛋海鲜粥。”
“那肯定是季候做的。”徐鹏一听这个名字,便知道出自谁的手艺,低头一看,却见徐氏一脸无奈的表情,“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可还记得姜鹄为什么只能当二把手吗?”徐氏话里的意思耐人寻味。
徐鹏回忆起以前的旧事,想起了原因,“姜鹄他好像吃不得海产,是吧?”
“所以,哪怕他在菜式的厨艺都比得过季候,但也只能当个老二。”
但也是因为“胜之不武”的原因,只要姜鹄和季候的意见不统一,季候便觉得姜鹄是在针对他。
“姜老二怎么吗?”换好了衣服,徐鹏又开始哄弄襁褓中的幼子。
“小心他又尿你一身。”提醒了一句,徐氏连忙把孩子抱起交给奶妈,让她带出去。
屋里没了外人,徐氏的态度一转,神情一冷,转身坐在凳子上,凉凉道:“我就不信你心里一点数没有!”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外面看看了。”徐鹏整理着方才又弄乱的衣襟,没有正面回应徐氏的话。
徐氏暗暗摇头,目光死死盯着徐鹏,势必要得到一个答案。
最终,徐鹏妥协地叹了口气,陪着徐氏坐在另一侧的凳子上,双手捂脸,耷拉着脑袋,“你让我怎么办?或者说你想让我怎么办?”
对徐鹏表现出的脆弱,徐氏并未心软,“你果然知道他们做的那些事情!”
“先是把人拦在正门外,如今又害了姜鹄,那个御厨的位置就这么重要吗?比你与干爷爷的情分还重要?”
“夫人!”徐鹏皱着眉头唤了一声,语气里说不清是恼怒还是无奈,“干爷爷把我带进御膳房,我就一直等着今天,这么多年,我费心费力,孝敬上面的,收拢底下的,如今全是给别人做了嫁衣,你要我如何甘心?”
徐氏明白他的苦,可是,再继续放任他,到时候恐怕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干爷爷说过了,只要你随他姓,这一切都是你的!”
“你既然不想改姓,那就灭了那个心思,踏踏实实地孝敬他老人家,以报答这些年的恩情。”
“你若是改姓,我和孩子也陪着你。”
徐氏一直在自说自话,没有注意到徐鹏的拳头越握越紧,青筋暴起出,已经到忍耐的边缘,最后听到“孩子”的字眼时,猛然站起身来,大吼地拒绝徐氏的提议。
“不需要!”
“哪怕不改姓,那也是我应得的位置!”
话罢,便摔门而去,徒留屋内的徐氏,捂着受惊的心口生着闷气。
徐鹏出门后,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后悔了,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埋怨自己居然和夫人意气用事,回过身想去和徐氏道个歉,刚走了两步又想起自己方才的态度太过份,属实没那厚脸皮去见她,吩咐下人照看好夫人,便抬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