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半夏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只能松口,“我要问问小婵,只要品性过关,其余的,我随小婵的愿。”
“娘子?”
“嗯?”
“你有没有注意小婵最近多了许多新鲜的东西?而且都是些只有闯南走北的人才能弄来的玩意?”
汪半夏明白了姜海话里的意思,“呵,看来,我要准备一份嫁妆钱了。”
末了,还是有些不舍,“可惜以后不能天天换发髻的样式了。”
闻言,姜海立刻抓起一缕头发,手指翻飞,一会儿的功夫便在汪半夏的头顶上挽好了一个发髻。
“娘子,怎么样?为夫可是偷偷地把小婵的手艺学过来了!”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汪半夏笑得差点动了胎气。
姜府门口,姜海可怜巴巴地抱着手中的行囊,“娘子,你真的要赶我走吗?”
汪半夏扶着小婵,挺着肚子,不耐烦地挥着手,“赶紧走吧,你那些下属等你好久了!”
“……那我走了,二宝三宝,还有没出来的四宝,你们可要照顾好娘亲,知道吗?”
二宝三宝齐齐道:“知道了!爹爹再见!”
恰巧此时,汪半夏感觉到肚子的孩子突然踢了自己一脚,语气一软,“快去快回,四宝出来后,肯定想第一见到你。”
依稀不舍后,姜海上了马车,一起去庄上视察田地的同行人取笑姜海居然是个怕老婆的人。
姜海笑着摇头,“夫妻一场不易,且不说两人经过多少磨难,都该珍惜对方,不是吗?”
是个啥?
后宅不宁的某人,识趣地闭上了嘴。
到了庄子上,少不了一顿接风宴。
佯装醉酒躲避敬酒的姜海枕着胳膊,趴在桌面上,静静地听着同桌人互相吹虚。
“等我闺女入宫做了皇后,在座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我让我闺女给你们封官,封个大官!”
姜海暗自摇头,这位醉得不轻啊!
一旁的人不留情面,打破了自封的国丈美梦,“皇上都二登基,秀女才选了一回,就这一回,还半路夭折了。我看啊,早点把你女儿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算了,送到那吃人的宫中不是害了她吗?”
吃人的宫中?
姜海突然想起了在宫中当御厨的姜糖,听在姜父那里当学徒的大宝来信说,这位姑姑已经成了御膳房总管,还说他以后也要当总管!
唉,不知道姜糖在成为御膳房总管的路上受了多少罪?当初若不是她的帮忙,自己与半夏怕是在当年就……
姜海揉着作痛的额角,借着尿遁的理由出门吹吹风,一抬头,便望见了拴在了院前的马车。
在明亮的月光下,白马的纯色鬃毛好似有一种无法拒绝的诱惑在吸引着他。
“马儿乖,马儿不要动。”
姜海好像哄孩子一样哄着面前高大的白马,见白马性情温和,姜海更是欣喜,一双手熟练地用白马的鬃毛挽起各式各样的发髻。
“你不要告诉我娘子,我想给她一个惊喜,知道吗?”
姜海不知道,今日酒桌上喝的酒后劲极大,此时正慢慢泛了上来。
姜海眨着眼睛,身形开始摇摇晃晃,幸好有人及时扶了他一把,才没让他摔在地上。
姜海酒气熏熏,抱着拳转过身道谢,一抬头,蓦地发觉这人有些眼熟。
恰时,晚风吹过,带走了姜海的三分醉意,眼神也明显清醒许多,这也让他认出了眼前之人是谁。
“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