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小婵双手叉着腰,气得头顶上的呆毛都翘了起来,“莫镖师,这个时候就不要说风凉话了!”
莫言淡淡地瞥了一眼姜海,注意到外袍上的崭新褶皱,“你能够想到为他换身新衣服见你家小姐,怎么就想不到为她打扮打扮?”
东生突然开口问道:“其实你一直在暗中听着?”
莫言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一个弧度,没有再理会几人,利落地掏出匕首撬开了门栓,只带着小婵进了门。
“砰”的一声,门扉再次合上,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三人。
良久,屋门再次被打开。
小婵憋着笑,邀姜海来到内厅,嘴里还不忘取笑着:“快些吧,莫让小姐再等了。”
来到内厅,姜海第一眼便深深陷入那个熟悉的倩影,迟疑地开口唤了一声,“半夏?”
汪半夏闻声慢慢地转过身,柳叶弯眉,眸含春水,贝齿轻启地回应道:“大海哥,是我!”
碍于内厅还有莫言与小婵,两人只是简单的互述衷肠后,便谈论起正事。
“也不知道姜海见到汪家小姐了吗?”
被禁足在后厨的姜糖,有些担心姜海会把自己的锦囊当做玩笑,嘟囔着:“早知道当初多交代几句就好了。”
此时的她,还万万没想到姜海根本没有拆开锦囊,便见到了汪家小姐。
“怎么了?后悔了?”姜父在一旁阴深深地质问,他以为姜糖刚才那句话是后悔今天早上的事情。
姜糖皱着眉头思考了许久,“爹爹,有件事我想知会你一声!”
“闭嘴!二十道大菜没出来之前,不准想其它事!”姜父这一次的态度很是坚决,没有给姜糖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可姜糖若是听话,姜父眉头处的皱纹也不会如此之深。
严厉回绝姜糖后,姜父心情大好地坐在摇椅上喝着小酒,蓦地,听到背后传来一种刺耳的声音。
“咚!咚咚!咚!”
不祥的预感迅速窜上姜父的心头,立刻起身回头望去,便瞧见姜糖正拿着菜刀奋力地一刀一刀砍在砧板上,仿佛手里拿的是把砍柴刀在劈柴似的。
“你个逆子,快给我住手!”
姜父瞠目欲裂,一声怒吼引得院内的下人纷纷聚在了一起,忐忑地互相询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有心思活泛的下人偷偷溜走去通知姜母。
见姜父的怒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姜糖后怕得咽了下口水,眼疾手快地拿着菜刀挟持了另一块砧板,威胁道:“你要是敢前进半步,我就对着它一刀劈下去!”
“你……!”姜父气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指着姜糖怒不可遏,“你先把刀放下!”
“若是那把菜刀卷刃了,我饶不了你!”
姜糖:“……”
姜糖看了眼手里的菜刀与砧板,果断舍弃了砧板,举着菜刀对准了用青石砖垒建的灶台,“现在,你能听我说两句吗?”
姜父:“……”
“说!”姜父喘着粗气后退一步。
姜糖注意到院里的下人突然安静下来,灵光一现,“不跟你说了!”撂下一句话,闪身躲过姜父,快速朝门外奔去。
“站住!你敢往外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姜父挥舞着烧火棍追了出去,看清院里的局势后,瞬间哑火。
“夫、夫人……”
姜母护鸡仔似的把姜糖挡在身后,细长的眉尾轻微扭曲,对着院里的下人严声命令,“都先下去!”
下人们齐齐应下,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清完了院子,姜母开始清算姜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如此大动干戈!”
“夫人,你听我说,是这丫头……”
“怎么了?”姜母打断了姜父的话,“糖糖又做什么事?或者又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
姜父鼻翼翕动,指着姜糖,良久才逼出一句话,“她……什么也没说。”
院里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糖糖什么都没说,你气什么?”
姜母操起一旁晾晒的鱼干对着姜父抽了过去,嘴里气愤地数落着姜父的“罪状”。
“糖糖每日五更起床,圆月高挂的时候才回房休息,你看不见孩子的辛苦,还在这里挑刺?”
教训完姜父,姜母大手一挥,“糖糖,跟娘走!”
说着,便拉着姜糖离开。
“等等!”姜父伸出胳膊,拦住了娘俩的去路,“夫人,我们之前说好的,入了后厨,怎么教,由我说了算。”
姜母冷哼一声,“今日小海都休息了一天,你居然还把糖糖困在厨房了,你这教法,公不公道先不说,未免对糖糖太严苛了!”
“我……”
这一次,姜母不再留给姜父解释的机会,拉着姜糖直接离开。
姜糖欢快地跟上姜母的脚步,还不忘回头对着姜父,俏皮地吐个舌头气气他。
姜父气得在后厨里喝起闷酒,这边姜母带着姜糖来到了主院,刚入门,便瞧见了姜蜜身边的林嬷嬷往外走。
姜糖下意识看向姜母,却见姜母一脸愁容,“娘亲,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