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也没想到这一天回来的如此之快。
一顿饭的功夫,姜父直接撕掉遮羞布,把姜伯公心中的算盘,放在了明面上说。
在姜伯公哪里逞完强,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当着姜母的面,姜父的腿立刻软地走不动路了。
姜母一边嫌弃着,一边招呼姜蜜,架着姜父的胳膊,把人扶到屋里去。
“你做出这个决定,有没有想过糖糖?”
立在一旁的姜糖对这个决定,内心一直在偷笑,倒了一杯茶水,端给姜父,拍着马屁,“爹爹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姜父欣慰地点着头,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还是糖糖心疼我,果然,爹爹对你寄予厚望是对的!”
回应他的,是姜糖满脸的假笑,以及姜母翻去天际的白眼。
姜蜜也在一旁补刀,“爹爹早间时候还取笑着,然而和太伯公吃顿饭的功夫,就让您改变了注意,对二妮另眼相看了?”
姜父也没在意她们的取笑,看着姜糖叹了口气,“话,我已经说出口了,收回是不可能收回了,所以,从明日起,五更天的时候,我必须在厨房里见到你的身影。”
姜糖低着头,心中默默筹划着:她的手艺还在,只要多加练习,便能重回前世的巅峰,但,早起,她真的做不到啊!
姜糖瘪着嘴,搂着姜母撒娇,“娘亲,我起不来……”
姜父:“放弃吧,这一次,您娘亲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姜母闻言,眉梢一挑,瞪了一眼姜父,怜爱地摸着姜糖的发旋,“糖糖乖,有娘在,不用怕你爹!”
“夫人,这个时候,不能再宠着她了!”姜父皱着眉头,心道夫人何时这般无理由的顺着姜糖的心意?
果然,姜母的下一句话,就把姜糖推了出去,“有娘亲在,肯定能在五更天的时候,把你叫起了!”
姜蜜在一旁忍不住笑,也对姜糖做出保证,“阿姐也出一份力,保证你五更天的时候,出现在厨房里。”
姜糖幽怨的目光扫过乐开花的几人,片刻间,也真心笑了起来。
一家人的脸上,好久没有这般开朗的笑容了……
正在此时,负责打探消息的下人回来了。
下人汇报,果真在花楼、赌场以及长街上遇到了姜伯公带来的下人们。
姜糖翘起嘴角,继续追问道:“可打探出他们是何时来到江州的?”
下人微微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姜父与姜母,低下头,胆颤地说道:“据他们说,来江州有四五天了……”
姜父闻言,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气愤至极,“他们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成一家人!”
下人深恐姜父发怒,连累了自己,连忙开口劝道:“老爷息怒,也许是姜伯公他们不忍打扰您……”
话未说完,下人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若是真心不忍打扰,又怎么会在登门的时候,连个拜帖都没递,打得姜府上下措手不及。
姜糖赏了钱,让懊恼不已的下人离开,可是萦绕在大家头顶上的沉抑氛围,却久久不散。
“爹爹、娘亲、阿姐,莫问往事,只看今朝。”姜糖激励鼓动众人的情绪,“明日可要记得五更天的时候,叫我起床哦!”
姜父欣慰的目光看着姜糖,随后又看向了姜蜜,之后,又把目光转回了姜糖身上,略带鄙夷的语气道:“要不,你还是三更天的时候起床吧……”不然,猴年马月才能追上姜蜜的水平。
“三更天起床,你这是要把我当成鬼去训练么?”
姜糖怒气上头,一边绕着圆桌追着姜父,一边嘴里自嘲,“我干脆一天十二个时辰,天天不休息,一直跟着你练就是了!”
姜父围着圆桌小跑,嘴里还不忘调侃,“如果你想这样练习,爹爹就听你的,只要你能撑到九月九,活着进御膳房。”
姜母和姜蜜听不下去了,一人逮着一个,分开了两人。
“糖糖本就是被你赶鸭子上架,你……”话说到一半,姜母的眼泪说掉就掉,姜父顾不得其它事,连忙温言细语哄着姜母。
姜蜜和姜糖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蜜得牙疼。
姜蜜:“天晚了,我们回去吧,明日,你还要早点起床呢。”
姜糖:“阿姐说的是,我们回去吧,明日,你还要早起叫我呢。”
次日,整个姜府都被“唰唰唰”的切菜声所覆盖,偶尔还传来几声不和谐的“吨吨”声。
姜父站在罪魁祸首前,沉着脸,背着手,直勾勾地盯着姜湖,一言不发。
姜湖也是第一次见姜父如此严肃,心生胆怯,险些拿不稳手中的菜刀。
“怎、怎么了!”姜湖就像是只煮熟的鸭子,都死透了还在嘴硬。
姜父还是一言不发。
一旁的姜湖见两人如此僵执,停下了手里切菜的动作,“伯父,小湖他……”
“谁让你停下来的?”
姜海刚开口,姜父便打断了他求情的话,斜眼怒瞪,指着菜筐里的的白萝卜,吩咐下人:“再给他加上二十根白萝卜!”
姜海想伸手拒绝姜父的“好意”,“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