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叮嘱过的姜家三兄弟,各个闭上了嘴,不敢像姜湖一样,说多了话,破坏了姜伯公的谋算。
前厅内,在座的乡绅都是被姜父请来陪客的,私下里和姜父的关系也不错,此时,虽然不知道姜父与姜伯公两人话中的真伪,但都默契度选择帮着姜父说话。
“姜伯公啊,孩子打闹,是常有的事,这不,我家那几个小子还整天在一起舞枪弄棒的。”
“是啊,孩子都还小,难免有口舌之争,小打小闹的也很常见。”
“姜伯公远道而来,何必为这些事情伤神?”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想把姜伯公后半句话绕过去,可姜伯公的目的,就是要姜父当众承认姜蜜的双手已废,不达目的,岂会罢休。
“诸位,请听老夫一言。”
姜伯公拱手抱拳道:“想必各位也知道,我姜家这一代御厨的名额是留给姜鹏的大女儿姜蜜的,我也收到了准确消息,姜蜜的双手已经废了,却还继续占着御厨名额,这又是何道理?”
“这……”
几位乡绅低着头,互相传达着求救的眼神。
姜父的拳头越攥越紧,脑海里突然响起姜糖多次自荐的话,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撩起衣摆,双膝跪地,决定放手一搏。
“伯公,蜜饯的手是出了问题。”
姜伯公的嘴角刚翘起来,便听着姜父继续说道:“姜糖和姜蜜从小一起训练,手艺也很出众,所以,我想让姜糖顶上御厨的名额,还望伯公能够应予。”
“你好大的担子!”姜伯公一听姜父居然想让姜糖顶替御厨名额,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瞬间,身前的白瓷骨碟和碗筷,都被打翻在地,碎成残渣。
姜海察觉事态的发展越发严重,刚想开口劝几句,却被姜湖拦了下来,并在他耳边威胁道:“不要打扰小爷我看好戏!”
其余乡绅见情况不对,连忙找借口离开此处。
此时,也没人再去拦他们了。
“姜鹏,御厨一事,关乎我姜氏一族的荣辱,你居然自行决定御厨的人选,真当我是死了不成!”
姜伯公气急地站起身来,用拐杖指着姜父,狠狠怒吼着,院内的下人被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低头瑟缩着。
姜湖听着暗自点头,心道这伯父也太自以为是了。
姜父还是维持着跪地的姿势,不卑不亢,态度诚恳,“伯公,侄孙并不是无的放矢,姜糖自幼便与厨房为伍,经手的萝卜比您老吃过的还要多,更何况,我不认为族里会有比姜糖更优秀的苗子了。”
姜伯公浑浊无光的双眼死死瞪着姜父,眉间皱起的“川”字,更甚以往。
“狂妄自大!无知小儿!”
“咚咚咚”几下狠厉的敲打声,好像是在警告姜父,若不是姜伯公心存顾虑,恐怕会直接用拐杖打死他。
“你有什么资格说姜糖比族里的人优秀?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有什么资格去顶替御厨的名额!你怎么可以……咳咳咳……”
许是许久没有遇到敢顶撞他的后辈,姜伯公说了两句,便开始咳嗽起来,心中憋闷,强撑着精神,才没让自己昏过去。
他这个年纪,昏过去,能不能醒来,还是两说。
“太爷!您息怒!”姜海和姜河扶着太爷慢慢坐回椅子上,拍着前胸,帮他顺着气。
姜湖在一旁指着姜父跳着脚咒骂,“若是太爷出了事,我让你全家陪葬!”
随后,姜湖拿出在老家作威作福的派头,一脚踢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姜府下人,“还不快去拿些百年老参给太爷备着,耽搁了太爷,小心你的狗命!”
下人被踹翻倒地,捂着作痛的肋骨,往里面看了一眼,眼见姜湖的第二脚又要踹过来,下人慌忙地连滚带爬离开了前厅,去后院搬救兵。
姜父还在有与姜伯公僵持。
姜伯公怒气未消,“姜鹏,今日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话,别怪我,不念旧情!”
姜父抬头看了一眼伯公,一甩袖径直站了起来。
姜湖立刻指着姜父,浑身气势如虹,咄咄逼人,姜父侧头幽幽瞥了一眼,长年宰杀家禽的煞气,让姜湖瞬间成了只鹌鹑。
“伯公,你既然不相信姜糖的实力,不如大家比试一番,以真本领决定御厨的名额,到底花落何处,如何?”
被动防守,不如主动进攻。与其让姜伯公不断试探,他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姜父虽然对姜糖的手艺有些夸大,但论起做菜,姜父觉得,姜糖怎么样也比这三位念四书五经长大的堂哥强。
“一个月后,当着大家的面,现场比试厨艺,不知伯公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