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湖再一次抢话,斜着身子坐在太师椅上,幸灾乐祸地翘着二郎腿,“挨什么板子啊,敢和人私奔,就该直接让人绑了浸猪笼!”
姜伯公气得恨不得拿拐杖敲打他一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自己的计划全被他打乱了。
姜湖不及姜海行事稳妥,也不及姜河贴心孝顺,可谁让这是他唯一的亲曾孙呢……
姜伯公呼呼地喘着粗气,只能忍着。
姜糖再一次反驳:“我阿姐明明是去学艺,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私奔了?”
姜湖晃着二郎腿,嘴里吐着瓜子皮悠哉地说着风凉话:“打着学艺的幌子私奔,伯父可真是教了个好女儿。”
姜父的心思千回百转,这一行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姜伯公自入座后,并没有多加约束姜湖的无礼行为,要么,姜湖的行为是被默许的;要么便是姜伯公的心尖宝,在乡里横行霸道惯了。
姜糖还想继续与他争论,姜父出言制止,“够了,糖糖。”
姜糖再和他争辩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
姜糖见姜湖一脸看笑话的样,不甘地嘟囔了一句;“长辈在地上跪着,后辈在旁坐着,这又是什么道理?”
姜湖嗑瓜子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看了看屁股下的椅子,又看了看一直跪着的父女俩和姜海。
姜海这位堂哥,他欺负惯了,一直没放在眼里,可姜父在怎么说,也是他长辈。
姜湖僵硬地活动着脖颈,转头对上了姜伯公阴鸷的目光,瞬间弹跳起身,身边的瓜子糕点散落一地,双腿打着哆嗦还在继续强撑。
“是他们有错在先!”
姜湖自方才起身后便顺势做在了椅子上,没在意那么多。
此时被姜伯公盯着,也不敢移开眼神,只能颤抖地伸出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姜父,为自己无礼的行为开脱。
姜父等的便是这一刻。
“伯公在上,我大女儿姜蜜,小女儿姜糖,虽未学过四书五经,但也知礼义廉耻,从未做过辱没姜家门楣之事,伯公自可派人去查。不能仅是靠道听途说,寒了小辈的心。”
“姜鹏,孩子还小,一时胡话,你也不会和他计较吧。”姜伯公又把姜父之前说过的话,还给了姜父。
“都起来吧。”
随后,姜伯公给了身边一直捶背的姜河一个眼神,姜河上前几步,弯着腰扶起了姜父。
“我们来得突然,这住宿之事劳侄孙媳妇费心了。”姜伯公突然说起软话。
姜父:“不敢不敢。”
姜糖低眉垂眼,暗道:这是要中途休战了?
恰巧,姜母带着姜蜜过来,告诉众人,院子收拾妥当了,请姜伯公一行人先小憩一会,之后再为他们接风洗尘。
姜伯公客气一番,应了下来,姜海和姜河倒没有什么意见,偏偏那姜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他可是睡饱的来的,哪还有“精神”再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