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您为什么要忍着姜糖那个贱人?”
姜河把院子的下人打发走后,和姜海分析了刚才的事情。
经姜河一点拨,姜海也明白方才自己说错了话,但他心底就是不愿承认是他的错,不安地抬眼看向了姜伯公。
“我也没想到,那个孩子居然有这么多的心眼。”姜伯公感慨了一句,对姜湖也不忍责备,“日后,莫在他们面前说错话,便是了。”
听姜伯公这么说,姜湖心底那股不安的情绪,立刻转化成对姜糖的怨恨,摔碎了茶盏,便要出门找姜糖算账。
姜海连忙挡在门口处,拦住姜湖,皱着眉头规劝道:“你不要冲动!”
姜湖白眼一翻,根本不听他的话,“你给我一边去,再拦着我,小心我连你都打!”
姜海还是不肯让他,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推搡间,姜湖一使劲,把姜海推倒在地。
姜海抱着胳膊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姜湖的第一反应,是怀疑姜海在故意陷害他。
姜河之前一直隔岸观火,见此情况,连忙上前查看,“大海哥,你没事吧?”
姜伯公也阴着脸,拿着拐杖轻轻敲了下地面,“你海哥若是伤着了,你可逃不了一顿打!”
姜湖不屑,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磕起瓜子,“就轻轻推了一下,又不是泥做的,能伤到哪里?”
“你……”姜伯公拿起拐杖指着姜湖,恨铁不成钢,“我真是惯坏你了!”
见姜伯公似乎真的发火了,姜河又连忙劝道:“太爷,您不要生气,我看了一下大海哥的胳膊,就轻微磕碰了一下,没伤到筋骨。”
“我就说没使劲吧,我看是他想故意陷害我!”姜湖最擅长胡搅蛮缠,说话间,还故意对着姜海露出嘲讽的笑容。
姜海的胳膊疼到麻木,可他也知道,这间屋子里,虽然每一个人都与他有些深厚的血缘关系,但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关心他的。
“太爷,我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处理,我想先回去……”
姜海想找理由离开这里,姜伯公也没挽留,交代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望着姜海离去的背影,姜河佯装无意地说道:“太爷,大海哥心里是不是对我们有怨念?”
闻言,姜伯公的目光突然犀利起来,手里的拐杖更是狠狠地敲击着地面,“都是为了族里的荣光,他敢!”
话罢,姜伯公又把眼神看向身旁老实听话不用他操心的姜湖,“你该不会……也对我不满吧?”
姜河心中一怔,双腿打着哆嗦立刻跪了下来,“太爷,我当然没有,相反的,能为族里做事,是姜河的荣幸!”
“你一向都得我心,我最看好的便是你了。”姜伯公收回了眼神,双眼微阖,手指轻轻地一上一下,在手背上敲打着曲调,姜河明白,这是要他离开的意思。
姜河垂着头起身,转身离去的时候,看了眼事不关己一直在看戏,脸上表情十分惬意的姜湖,立在一侧的拳头慢慢收紧。
至此,屋内只剩下姜伯公和姜湖二人。
姜伯公开门见山说起方才姜海的胳膊,“他的胳膊若是在这个时候受了伤,谁去顶姜家御厨的名额?”
“我真的就轻轻推了一下……”姜湖缩着膀子磕着瓜子,还在嘴硬。
“再者说了,他刚才也对我使劲了!”说着还撸起了袖子,亮了出了一块不明显的红印。
姜伯公老眼昏花,险些没有看到。
姜湖委屈地把“受伤”的胳膊怼在姜伯公的眼前,“太爷,他就是仗着您看中他,才敢对我下手,早知如此,当御厨那么好的差事,您老留给我算了。”
姜伯公叹了口气,“你真以为那是个好差事么?”
“当然了!”姜湖不假思索地回答,“能入宫的话,那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岂不是都能尝上一口,到那时候,皇上都是吃我剩下的……”
“妄言!”姜湖还未说完,姜伯公便打断了他的话,“出门在外,说这种话,你是想掉头么!”
姜湖收敛了脸上狂妄的神色,悻悻道:“我就是那么一说……”
姜伯公失望地摇了摇头,“你只看到明面上的诱人权利,可知道那暗地里犹如刀尖行走的艰辛?”
“有啥艰辛的?”姜湖不以为意,随意吐着瓜子皮,“宫中有咱姜家自己人,不就是打一声招呼的事?”
若真是如此,姜伯公还用大老远地,豁出去这条老命,带着几个后辈来这里?
斟酌再三,姜伯公还是决定不告诉姜湖那么残忍的事实。
“进宫就是当下人的,有什么好羡慕的,只要你娶了汪家女,还怕你那岳父不给你谋个好差事?”
“嘁!那个女人心里一直都是姜海,会甘愿嫁给我?再者说,她不是和姜海有娃娃亲么?”
姜伯公没有和姜湖细说,只是问道:“你,娶不娶?”
姜湖贱贱一笑,“娶,当然要娶!晖州远近闻名的大美人,为什么不娶?而且一想到姜海不开心,我就开心!”
“娃娃亲的事情,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先不要和姜海说漏嘴。”姜伯公嘱咐了一句,如果姜海知道后,难免会横生枝节。
姜湖拍着胸脯,“放心吧,太爷。我保证,这事就咱两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