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突然召见她们,太子因伤,还在继续修养。
乔宁只能随着江怡乐一同坐马车进宫。本以为皇后不过是训斥她几句,再训斥江怡乐几句话,嘱咐她们两人好好照顾太子即可。
可谁知刚刚进入凤仪宫,皇后便让江怡乐跪下。
“江侧妃!你可知罪?”
乔宁惊讶地看向皇后,怎么又罚跪江怡乐?太子昏迷期间,她算是最尽心尽力之人,每日不辞辛苦地照顾,没有半点疏忽。
“妾不知。”江怡乐说道。
“是你害死了镜美人和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好一个毒妇啊!”皇后指着江怡乐,愤恨道。
江怡乐惊讶地看向皇后,“母后不要胡说!”
“母后?你配叫本宫母后吗?”皇后从宝座上站起,盛气凌人地指责道。
“本宫终于查到,宫女家中的金元宝是你赏赐!是你逼迫宫女诬陷太子妃。”皇后冷冷一笑,将宫女家中搜出来的金元宝带上来,“东宫库房的金元宝是在底部刻字,而宫女家中的金元宝并没有刻字。”
江怡乐说不出话来。
“太子妃在库房的记录中可没拿过这么多金元宝。能拿出这么多金元宝,一定是靠着你的父兄吧?”皇后微微一笑,冷声说道。
“不是!我根本没害过镜美人,更不可能害死殿下的孩子!”
“那宫女原本有一个赌鬼哥哥,已经让人带走严刑拷打,这是他的证词!”
皇后身旁的姑姑将满是血迹的证词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乔宁茫然地看着江怡乐,等待她的辩解。
“也许是有人逼他诬陷我。”江怡乐道。
“江侧妃,你让宫女以死诬陷太子妃,好毒的心。”皇后厌恶地别过头,似乎是不愿意多看地上跪着的江怡乐。
“这点证据就能证明吗?”
“当初你不也是靠着这点证据诬陷太子妃吗?”
乔宁微微皱眉,看着柔弱的江怡乐眼泪掉落,便说道:“母后,太子心疼江侧妃,此事等太子病好后再说吧。”
皇后说道:“霄儿只知道维护这个毒妇!”
江怡乐道:“我没有……这点证据,都是别人诬陷。”
“江侧妃!这时候还不肯承认吗?”皇后眼里透着狠厉,一旁的姑姑将丑陋的布娃娃拿出来,上面写有生辰八字,娃娃身上到处都是孔洞。
那生辰八字正好对应孩子出生的日期。
“太子昏迷之日,你日夜照顾他,倒也顾不上自己殿内的脏事!本宫派人在你殿外的院子挖到了这个诅咒的娃娃,你还要辩解吗?”
江怡乐愣住,随后轻轻一笑,“我有没有做这件事,皇后娘娘还不清楚吗?”她怨恨地看着皇后,不再跪下,站起身,“是你诬陷我!”
“来人啊!江氏废除,除去她身上的华服首饰,幽禁东宫!”
乔宁睁大眼睛,急忙阻止道:“母后,太子怎么办?”
毕竟这谢晋霄在乎江怡乐,肯定不愿意她受委屈,凤仪宫内拔掉她的收拾,让她披发出去,就是侮辱!
乔宁一定会被谢晋霄憎恨,肯定又被他误会是她在皇后面前胡搅。
“本宫自会向太子解释!”皇后又坐回宝座,彰显皇后威严。
江怡乐被带走,乔宁听着皇后的训诫,木讷许久才离去。
外面下起暴雨,宫女贴心地撑起伞,乔宁忧心地坐上马车,问道:“江侧妃如何了?”
宫女微微低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乔宁心惊胆战地回去,果然看见伤口还未好的谢晋霄坐在大殿门口等她。
乔宁立马解释道:“这事真与我没关系!我也帮忙求情了,但母后不听。”
谢晋霄凝望着乔宁,殿外夜雨,漆黑一片,听见风吹树打,雨落在石板上。
“是吗?”
乔宁道:“你回去好好养伤吧。”
谢晋霄轻轻拉住她的衣角,“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乔宁疑惑地看他,他正坐在门槛上,眼巴巴地看着她。
谢晋霄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和离书”。
乔宁吓得脸僵,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和离书。
“我还以为你有良心。我帮你挡了一剑,你却想着大难临头各自飞。”谢晋霄冷冰冰地盯着乔宁的侧脸,冰凉的雨水吹打在脸上。
“我还没飞。”乔宁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希望谢晋霄别拉着它。
谢晋霄再次警告道:“你别想着跑出东宫。”
“不想,东宫锦衣玉食,我想住到天荒地老。”
谢晋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小声问道:“真的?”
“当然。”乔宁认真点头,表情很严肃。
两人同时沉默,气氛尴尬。
乔宁随便找个话题聊起来,“谢瑾钰刺杀你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脸色突然又变得阴沉。
“我觉得不是他要杀你,他根本没必要啊,要杀你早就动手了!”乔宁道。
谢晋霄阴阳怪气道:“你倒是很了解他。”
乔宁笑了笑,“不算特别了解他。你想想,你还得罪其他人没?”
谢晋霄脸色又缓下来,轻轻问道:“你怕我再出事?”
“当然。”
“东宫太子的敌人可多了,到处都有人想杀我……”谢晋霄落寞地说道。
乔宁思索道:“那你就别做太子了。”
谢晋霄自嘲一笑,不说话。
“是不是她害死镜花?”乔宁问。
谢晋霄冷笑道:“何必在意一个死人?”
“江怡乐被幽禁,你去看她吧。”乔宁打个哈欠,走进寝殿,外面的月季花因为风雨,粉色花瓣落在泥土中,她不曾回头看一眼门槛上孤独的谢晋霄。她睡下时,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才安然。
夜里多次醒来,她根本睡不安稳。
初秋,红枫叶正盛,东宫似乎要迎来一位新美人。
皇后一族所出的庶女,是皇后强塞给太子。
太子以身体受伤为由,拒绝了皇后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