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把你怎么样?”福瑞掀开帘子进来了。
惠珠扭身笑道:“说您呢!”
福瑞笑笑:“胆子越来越大,还编排起我来。”一边走一边解开斗篷,待换好衣服,走过来非常娴熟抱起小贝子,一眼就看见炕桌上的女戒。扬了扬眉:“福晋送来的?”
惠珠盯着福瑞:“是您的正房大福晋送来的。”
福瑞撇了她一眼:“别这么说话,阴阳怪气的。”然后又看着小贝子:“咱们不听你额娘在这里叽叽歪歪,阿玛带着你出去转转。”
“诶,外头冷,你别这么抱出去。”惠珠忙唤了刘嬷嬷拿了虎头帽子来给小贝子带上。
福瑞抱着小贝子在院子里头来回走着晒太阳,惠珠坐在炕上瞧着,脸上挂着笑,心中满满的,这就够了,忍着些什么也都值得。
惠珠一直觉得自己是挺冷情的人,对人对事多漠不关心,唯有和自己亲密的人才会维护,对于孩子更是个模糊不清晰的概念,前一世她没有体会到做母亲的感觉,公共汽车上看到小孩子调皮还有些讨厌,直到这次她有身孕,在要失去宝宝的时候,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决心要留住这个孩子。现在随着孩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体会到做母亲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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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这日正在西厢房收拾小贝子的衣服被子,钟灵过来笑呵呵道:“嬷嬷主子唤您呢?”
嬷嬷心中一跳,进到屋里就惠珠一个人端坐在炕上,笑着道:“嬷嬷过来这边坐。”拍了拍炕沿边。
刘嬷嬷几步过去,规矩的跪在地上。抬头看向惠珠,眼中已经闪着泪花。
惠珠也没再唤她起来,接着道:“嬷嬷,过些日子我打算寻个错处把您送出去,嬷嬷是福晋的人,万一日后有人要嬷嬷做什么,甚至要挟,被逼无奈,嬷嬷做了错事,就难办了。咱们便在这里分手,这里是两千两银子,够嬷嬷一家衣食无忧了。”说完也有些哽咽。
刘嬷嬷听着心中一阵的感动,惠珠这话说的清楚,她也听的明白,这确实是她最好的归宿。
刘嬷嬷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泪眼模糊的道:“主子,说起来我是福晋的陪嫁却并不亲近,到了朗春园是把您当自己主子的。日后您多保重!”然后两人说了许多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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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万物复苏,院子里的海棠抽出鲜嫩的枝芽。在春雷滚滚之时传来噩耗,西北的老毛子占领了图尔哈,且屠了城,五万的百姓全都被杀,尸体堆砌成墙,消息传回雍庆一个踉跄,吐了一口老血。下至百姓上至大臣全部义愤填膺,纷纷要讨伐老毛子,。雍庆两日后下旨昭告天下定当让老毛子血债血还,命西北大将军富察东城为元帅,皇五子为副帅,带镶黄旗十万大军开赴西北。
战争打响了,随之一封书信到了惠珠手中,是富察东城的笔记,字迹潦草内容简单——要钱,惠珠捏着这封信,心中不是滋味,大哥定是在慌乱之中写的这封书信,犹豫多时最终下了决定,先收账款。
吴三祥收到这消息的时候,心中大喜忙跟着各大掌柜周旋去了,没想到这些掌柜都十分的配合,意外的同意支付三年的账款,直接有十万多两白银。
反常必有妖,如果不是这封信扰乱了惠珠的理智,也许就不会这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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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府因为惠珠小产和吴氏的事,一直笼罩在阴沉的气氛中,现在春暖花开,一切阴霾过去,福晋身体也好了一些,尽管吴氏的事情福瑞并未迁怒与她,但还是心惊胆战的,这一开春,便想着好好表现,请戏班子唱上两天,再摆上宴席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惠珠身体也都恢复,请安也得恢复。本来就心烦加上许久未去请安,还有吴氏一事,便一点都不想踏进福晋的院子,不想看那些女人虚假的嘴脸,
福瑞抱着小贝子玩,就见惠珠一会儿叹口气,一会儿叹口气:“行了,这一个下午就听见你长吁短叹的影响心情。”
惠珠嘟着嘴:“那您就不能为我宽宽心,帮我把这事摆平了。”
福瑞一笑,扭头看向她:“爷跟着福晋说,免了你所有的请安,那才是给你找大麻烦呢。现在爷天天你这里,够扎眼扎心的了。”
惠珠高声道:“您还知道啊!给我找麻烦。”
福瑞把拿着拨浪鼓逗着萝卜,也没看惠珠,揶揄道:“你嫌弃爷,那好办,爷直接把萝卜抱走,也不用见天来你这院子了。”
惠珠又炸毛:“合着您来这里都是来看萝卜是吧,没有我哪里来的萝卜?”
钟灵看着两人要吵起来,赶紧的插话:“今个刘嬷嬷做了红枣糕,我去给主子拿点来,可好吃了,刚我去后院闻着都香。”
说着就唤了小丫头去拿枣糕来,惠珠掰了一块放到嘴里:“嗯,好吃,说起来……”然后顿住了,刘嬷嬷过些日子就该走了,心中还有些不舍。
福瑞眼神闪了下,没说什么接着逗着小贝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