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找到杏子的尸体、甚至都没有认真检查各种细节,仅凭那封被专家认定100%无误是杏子自己写的遗书,警署还是按自杀结案了,我不相信有这么离谱的自杀,我再次来到警署找到办案警察中山静一。
“您好!又来给您添麻烦了!”见面后我给中山警官鞠了个躬。
“是您呀,您还真执着。”办案过程中我们多次见面,所以看得出来中山警官虽然不愿意还是客气的回了一句。
“职业病吧,让您见笑了!”我对他说道:“我总觉得一个要自杀的人不应该还有心情去注销手机号码,您不这么看么?”
“是手机欠费停机了。”中山警官依然是上次的说辞:“我们跟进、调查时运营商就是这么回复我们的,知道杏子小姐自杀以后运营商才注销的号码。这个是有笔录的,他们不敢、也没有必要做伪证,牵涉人命案做伪证是重罪。”
“可是事发第二天我去查询时注销时间是在事发当天上午用网络申请注销号码的。”虽然是委托朋友帮忙查询的没有实质证据,但是相信朋友不会骗我,昨天打电话他还说没有记错,只是终端现在显示的时间明显晚了两天,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也许是他当时输错电话号码了呢?也许是他当时眼花了呢?也许是运营商系统出问题了呢?您的职业让您太钻牛角尖了,真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我们的错觉把简单的事想复杂了,尤其牵涉一条人命和您的感情。”中山警官的话娓娓道来都有点走行僧的布道意境了。
“可是,遗书不应该出现在逝者逝去的现场么?”
“为什么一定是呢?也许她就是感悟了我们不知道的禅理呢?东方的佛陀、西方的上帝谁说要把遗书带在身边了?而且他们都反对教徒自杀,人类活在这个世界也不容易,不是么?”中山警官的这段教诲我印象极其深刻。
“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如果用可是去诠释人或事的话,我们每个人都配备10个高僧、10个教主都不够给您解释您的“但是”的,不是么?我们刑侦界虽然也有大胆假设、认真求证的话,其实没有一定的实证和合理的推论谁敢轻言假设、擅言可是?”中山警官貌似推心置腹的跟我解释他们警署这么认定的正确性。
“可是那天杏子的神态、言语、举止都不像。。。。”
“凡事都没有绝对的,也许她就是想给您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呢?”中山警官接着分析道:“您想一想,一个敢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她的思维、她的做法是我们能够揣测和解析的么?”
“可是毕竟是生不见人。。。。。。”
“死不见尸么?”中山警官丢了根烟给我,自己也续上一根深吸一口吐出烟雾接着说:“也许她确实没有死,只是脱离凡俗修行仙道,现在正在某座高山、某个仙谷参禅修身呢?那封遗嘱仅仅是她脱离世俗界的障眼法呢?”
“可我朋友和同学都没有明显的宗教信仰呀!浩二还算是军迷和武道崇拜靠点边,杏子可是没有任何政治和宗教的羁绊,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就像您和我一样。”
“您确定?如果我们看到、听到的都是真的,天皇还有可能骗过幕府而亲政么?”中山警官嘴角微微翘起、缓缓说道:“人呀有时候就是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如果这是别人故意让你听到、看到的呢?”
“这个好像是。。。不是。。。概念。。。论诉的不是一个类型的问题吧?”我被他的说的有点迷糊了。
“都一样,很多事都是咱们这种凡夫俗子解释不了的。”中山警官把烟头黯灭在烟缸里面接着说:“我们警察做事不仅要讲情理、辨真伪,更重要的事是讲证据!证据你也见到了,为什么还不愿意相信事实呢?”
“可是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我争辩道。
“您想多了,类似的案件每年有很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自杀案又不是这几件,除了因为没有遗书或遗书有疑点的做失踪处理以外都是以自杀结案。警署这类的档案至少这么厚的好多摞。”中山警官坐在椅子上把手举到最高比划着。
“这些相关的文件我能看到么?在哪个部门申请?”我固执的说道。
“您要这个做什么?”中山警官随口问道。
“我觉得这是一个社会问题,想做一个专题探讨一下。”我确实曾经这么想过,但是我现在不完全是这样,我总感觉幕后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作为一个记者我想找出真相。
“我看你还是想查这个案子吧?痴情我能理解,查案?您这是自找麻烦!”铃木警官冷冷的说道。
既然在这里不可能得到答案,那么,我决定自己去寻找事情的真相。
对于警方的敷衍我也可以理解为冷漠,但是对于这件事情本身我是坚决不相信他们的结论的。
浩二虽然观点偏激、但是性格刚毅绝不是一个怕事、逃避的人,杏子虽然性格文静但也不是一个怯懦的人,两人的自杀我总觉得不可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却又留有遗书这种诡异的事,出于记者职业敏感我甚至可以肯定这件事绝对不会像表面上那样,肯定幕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