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这图纸画好之后,倒没有直接将自己所想的设计往上面画,而是找了一张油纸蒙上去,用油墨誊了一遍,再在这油纸上用炭笔化出想要的模样。
郁桃之前也去过别的酒楼看过,大多都是一层大厅二层包间的模式,而她们家的地界真不算大,若是将二层改成包房,怕是隔不出来几个房间。
倒是兆麟劝住了她,说是港口上人来人往的,说不定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生意,叫她到时候备上些差不多的茶水与茶点,还能在餐点之外的时间赚些钱。
郁桃觉得有道理,便将二楼临海港那一边设计出了几间包房,其他位置则仍是安排的散座。
二丫瞧着她写写画画,很快就将一张油纸划得很是脏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桃桃姐,你画这么乱怎么改啊?”
郁桃在油纸上画了好几道她看不懂的符,又取了一张油纸过来,附在原版上开始描图,“你瞧,这样不就好了?”
二丫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她为什么要用油纸。
这设计比郁桃想象的要难,这几日除了去孙嫂子和一些熟人家里拜年,就是窝在家里面画图,一直到初五才画出了一张合心意的图纸,小心翼翼地临摹到了厚纸上,却在给这图纸写注释的时候犯了难。
郁桃虽说会看,可不大会看这边的字,而二丫的字还处于初学者的阶段,她的字如今写得倒是挺方正的,却有一个初学者的毛病,习惯将字写得很大,而这张图上若是布满二丫的大字,那肯定就看不清楚了。
她等了兆麟两日,见他一直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便带着纸卷去往庙会街,那边经常有帮着写信的秀才。
过了人五,庙会街上也热闹了起来,郁桃带着二丫一进来就被白玉台上唱社戏的给吸引了,而等看过社戏,又被旁边的皮影戏吸引。
“好!!”郁桃跟着二丫坐在最前排,看了一出“三打黄婆子”,真情实意地齐齐叫好,直到离开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刚升起要去办正事的念头,就又见旁边有一家捏泥人的,赶忙拽着二丫往那边跑,两人蹲了半天才蹲到了自己的泥人儿,虽说花了快一百文,可瞧着各自手里圆头圆脑的小泥人,对视一眼又嘿嘿笑起来了。
年中的大庙会应该是在初七举行,可现在已经有着不少的花样了。
郁桃带着二丫买了一圈儿,吃到不少好吃的小食,还遇到了来讲经的僧人,这时候的讲经倒不是光念佛经,而是两个人站在一起,说说世俗的现状,再打打机锋,听起来颇有几分脱口秀的味道,观看的人倒是不少。
就算是二丫这样的小孩子,也听得津津有味,两人抱着一大包米花在庙会上听听这个瞧瞧那个,很快就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
郁桃也是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可等她带着二丫匆匆赶过去的时候,秀才早就收了摊子喝酒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