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和郝连托托带两百多名抵抗战士从枪声稀少的地方斜插下去。
其中,契紧急挑选了六七十名跑得快的紧跟着他,到了预定位置后,郝连托托带队留下。
屠杀的枪声仍在响着,惨号声持续不断,没死的人继续往山上逃,拼命地逃,反击的枪声越来越少,那些逃命的抵抗战士,不是子弹打完了,就是忘了开枪了。
枪声越来越稀落。
还能听到些细微枪声的,都是贝军战士,因为是他们的电磁武器、激光武器发出的。
贝军营长是名中校。
屠杀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他认为已经造成足够的恐惧感了,看得出来,抵抗战士已经彻底丧失了抵抗意志,除了拼命逃跑外,还是逃,于是,命令营部执行官带两个连追上山去。
贝军大兵们早已习惯了坐着运兵车去打仗的现代化作战方式,虽然平时训练时也能跑上几公里,但和每天都山上山下来回跑的抵抗战士们比,强度就小多了。
上山很累,很费力气。
为了节省力气,大兵们爬的不是很快,也不担心抵抗战士们逃,因为还有武直和无人机四处追着打,仗打成这样,也实在太轻松了,不过依然保持着警惕。
已经爬到四百多米了,没有还击的枪声,又爬了两百多米了,依然没有,再爬几百米,就到半山腰了,夜视镜没发现任何埋伏的目标,山下的探测设备同样没发现,铁定安全。
他们有些可怜起那些抵抗战士来,因为小村子已经不远了,要不了多久,又是一场屠杀。
又爬了一百多米,真的很累,连无人机也有点“累”了,变得吃力。
“打!”
随着库姆一声怒吼,弹光暴闪。
不到两百米的距离,足够发射火药弹的落后武器射击,几百支枪齐射。
每一个枪口,都在喷吐愤怒的火焰,倾泻复仇的弹丸,毫不留情地射杀。
好些抵抗战士边打边流泪,愤怒、悲伤、痛苦、解恨……的心情交织。
这突然的袭击一下把贝军大兵们打懵了,不是没人吗,哪里钻出来的?
来不及想,只来得及惨叫。
啊啊啊!……的惨叫声骤然划破夜空,只是这次换成了凶狠的屠杀者。
顷刻间,几十名贝军大兵嘭嘭嘭地倒在血泊中,其余的反应过来后,慌忙卧倒,有的慌张惊叫,有的大喊火力支援,有的匆忙射击……每一名贝军大兵都穿着性能优秀的凯夫拉防弹衣,可近距离射杀不同于远距离射杀,远距离的确很难打穿,近距离打穿的几率就大多了。
他们不需要喊火力支援,因为半山腰,能支援他们的就是武直和无人战斗机,但是……
从超低空飞到近千米的低空,武直还没什么,无人战斗机就有点勉强了。这勉强不单是因为高度,主要是高海拔山区的冷空气和乱流,会大大地影响飞行,这点对武直也一样。
这时候,它们浑如强弩之末。
位于高处的第二伏击阵地瞬间连射激光枪。
反击队仅有的四十多支激光枪齐齐对空射击,先集中火力打眼镜蛇武直,再打无人战斗机,秩序井然,就那么十几秒,七八架武直不是凌空爆炸,就是重重摔落,迸闪团团火光。
没有支援,山腰的贝军大兵们在错愕中干瞪眼。
一发精准的点射,营部执行官头部中弹,电磁弹爽快利落地贯穿头盔护面罩,击中额头。
嘭!
他仰天栽倒,临死前只想一个问题:护面罩怎会被打穿。
他没得到答案,因为答案在库姆的心里,只是他不能讲出来。
机枪、步枪、榴弹枪、霰弹枪、火箭筒……纷纷射击,虽然只是化学推力,可效能已经完全发挥出来,转眼又是二十多名贝军大兵们在嗥叫中死去,余下的撑不住了,赶紧撤退。
刚跑出百米远,一排电磁弹齐齐射来,不多,只有六七十发,刹那间打死三十多人。
大兵们哭叫着趴到地上,再不敢撑起身,翻滚着下山,不料斜刺里几十颗手榴弹又扔来,那是埋伏在侧翼的郝连托托低声下令扔的,他只让几十名抵抗战士扔,不想暴露全部火力。
接着是山腰和侧翼的一阵痛快的夹击。
一百多名贝军大兵永远留在了山上,逃回去不到一半。
趁敌还在慌乱中,库姆向一队战士下令:“快!去把他们的武器、装备、弹药全拿上来。”
这反击来的太突然、太超出预料了,贝军营长说什么也想不到一场绝对优势下的绝对胜局,会有如此悲惨的插曲,直至听说营部执行官也死了,仍在怔怔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他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更可怕的还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