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吗?枪声!枪声!我就说他们是奸细,会引贝军来偷袭……”
枪声一响,阿杜拉就如抓到救命稻草似地,指着契等三名驳魂战士,兴奋地大叫起来。
枪炮声在村外的半山腰响起,战斗却发生在山下。
一股敌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进攻山下的大村子,守在村里和山腰的抵抗战士开枪还击,因好些抵抗战士还在使用火药枪,又因山中格外寂静,发出的枪炮声便很响,老远都能听见。
枪炮声响,还比较激烈,肯定是大股敌人来了,这个没半分假。
山上的小村里,抵抗战士们一听枪炮声,再听阿杜拉这么一叫,齐齐将枪指向契、库姆和郝连托托,连带商队队长和那军官也成了嫌犯,一起被枪逼着。
这也太巧了!
契冷笑一声,说:“大家算算时间,相距两三百公里,又是在山区,就是速度最快的快反部队也不可能这么快赶来,除非空投,可你们听到运输机的轰鸣声了吗?能在几分钟内杀来,只能是在附近机降,你们的侦搜设备再落后,十几里总能探测到,怎么没有发现?”
抵抗战士们听他这么一说,顿有恍然大悟之感,均觉有理。
阿杜拉急说:“兄弟们,别信他的,他们早就和贝军预谋好了……”
契神色一凛,双目冷冷地盯着他,厉声问:“我国一直谴责贝国霸权行径,当年还投反对票反对他们侵略贵国,之后又多次向贵国人民无偿提供人道主义援助,难道这是帮贝国、是有预谋吗?你栽赃陷害我们,居心何在?”
关键时刻,他异常冷静,反应很快,不说则罢,所说都在要点上。
这百多年来,多亏世上有华胥国、苏蜜儿国等许许多多爱好和平、坚持正义的国家存在,拉克伊国的反侵略抵抗运动才得以延续下来,不然早垮了,而且贝丽仙等霸权帝国和资本国家在国际上千方百计地打压华胥国,恨不得将之肢解、灭掉,是人所周知的事实,说华胥人帮贝军,实在没法信,抵抗战士们心知肚明,迟疑着放下枪来。
阿杜拉见状,气急败坏地大叫:“别信!千万别信他们说的!他们不能代表华胥国。听我说,华胥国不是也有很多公知和**吗?他们可是天天鼓吹自由的贝丽仙多么美好,是照耀人类的闪亮灯塔,就像我们当年的那些反对派人士。这几个人有先进的武器和装备,向贝军偷偷发送情报,以我们落后的侦搜能力,根本探测不到……”
他虽被郝连托托扣着,仍不停地大放厥词,并不畏惧,还不时用力挣扎,想挣脱出来,而郝连托托虽扣住了他,因敌我情势尚不明朗,也不能不让他说话,明知他每说一句,就对己方不利一次,也还得任由他说,也是没法。
不少抵抗战士经阿杜拉这一鼓噪,又不禁迷惑起来,心想世事难料、人心险恶,不管怎么说,这几人毕竟是外人,常言说两颗心隔着肉皮,还是得防着好。
他们常年在枪口上讨命,对敌我问题特别敏感,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怕的就是来自内部的**和奸细,有人睡觉时被杀,还有人吃饭就吃死了,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只因契等三名驳魂战士是华胥人和苏蜜儿人,他们将之视作是能患难与共的朋友,又因华胥、苏蜜儿两国一直帮助弱国、穷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声望很高,心有所忌,才肯听契分辨,不然的话,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开枪了,就算连带着将阿杜拉打死,也不会在乎。
趁着混乱,阿杜拉的一名亲信悄悄从后面靠近,想夺郝连托托的枪,救阿杜拉,不料还没扑上,就被库姆伸手一扭,也没见他使什么招数,只觉腰、腿一痛,摔在地上,疼得直叫。
阿杜拉咆哮着大叫:“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他们根本不是朋友。听令,给我开……”
“别他妈瞎嚷嚷!”
一名手提通用机枪的抵抗战士朝他大吼一声,跟着将枪口对准契,说:“这他妈什么奸细的事,把大伙儿头都搞大了,真他妈烦人!我们还得去打仗,你快说说,敌人是怎么来的?”
看这架势,契只要一句话没说对,就会被他突突了。
他提的虽非电磁机枪,可距离近,杀伤力会很大,但契并不怕,为了让大家弄清是非,便依他吩咐,侧耳听了下,说:“这问题简单,贝军提前在附近埋伏了一支轻装部队,从进攻时间判断,位置应该在左侧的那座山后。你们听,轻型坦克炮、装甲车速射炮的射击声不密集,也没车载榴弹炮、火箭炮的集束齐射声,估计是合成营……”
那战士一笑,冲他竖起大拇指,说:“这么远都能听出来,了不起!你肯定是个老兵……”
正说着,十多人从村口急急奔来,当先一人提着枪,老远大骂:“你们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打电话也不接?敌人已经攻进大村了,打还是撤,赶紧决定,兄弟们支撑不了多久……”
来的是抵抗组织的一名负责人,另有几个也是,其他是随从。
那军官忙过去简单说明,跟着问:“敌人有重型装备吗?是空降还是走公路那边来的?”
那负责人说:“没什么重装,坦克、运兵车、突击车、无人机都是轻型,的确是从左边那座大山后绕过来的,太突然了,幸好我一个手下去那边查防,途中发现哨兵被杀,很快又听到了左山那边有运输直升机降落的声音,提前半分钟报警。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军官指指契,说:“他很厉害,刚分析出来的,就那么听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