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 ,她比他们还要快了一步。
眨眼间,他俩就已经到了跟前。
老王盯着老李——他已经换回了本来的模样,许久不见,消瘦憔悴了不少。他把想说的话咽回去,略过他,跟旁边那位阴郁大叔说:“辛苦了。”
那位头“嗯”了下,礼貌又疏离地回:“人我安全送到了,会你们开,先走一步。”
“你们怎么来了?”老李问。
老王头疼:“万年历出来了,就在青海,各局派人封锁青海,我跟鸦凤是川调代表——别处说吧,特调局和青精院的在开会,你们是秘密来的,绝对不能被特调局的看到。不然……”
他把手插.进发间,抓抓头发:“川调绝对玩完。”
言外之意是,目前为止,老大站青精院这边。其实根据他的来历,也不难猜测他会和青精院同一阵线。老胡青精院出来的,而他和老胡是师兄弟。
***
青精院大概是个极矛盾的地儿,院里像垃圾,进楼之后,里面又是另外一副模样。有点像上个世纪的医院,青白相间,单调又不单调,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
他们被安顿在了一间类办公室的地方,外头不时有穿病号服的经过。
叶行坐下,接过一杯热茶,全然没心思喝:“这次开会,都在谈什么?”
老王摇摇头:“这倒不清楚,全是上头的人。反正事情不会小了。那位王总,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顿了顿,他觑了眼雾里,头疼:“我下来见你们 ,还有一件事,院长找她,恐怕得单独走一趟。”
怕他们不放心:“我跟鸦凤会在外面守着。”
来之前,老大交代过,他们得仔细点,一有不对,终止活动,保人。雾里的安危,得顾。
这时,叶行放下茶杯:“我跟她一起。”
话一撂出来,气氛有些尴尬。这句话把他对青精院的不信任暴露无遗,但没办法,都到这份儿上了,不能妨也要妨。
但黑狗的心思并不在他身上,从进青精院开始,他总感觉不对劲。青精院的氛围有些诡异。刚开始时,他以为是因为有特调局的来开会的缘故。仔细想想,很不对劲。尤其老王那句话。上头那几位,真要见雾里,这会儿都已经主动摸过来了,不会摆架子“请”她过去。
他忽然问:“知道找姑奶奶的院长……是谁吗?”
老王迟疑了下:“叶全真。”
一听这仨字儿,边上沙瓢骂了句:“狗东西。”
他话音刚落,后脚房间的大门一下上了层结界。仔细看,何止结界,墙边全都铺着细密的网,想跑?根本插翅难飞。
事情做到这份儿上,说明这座房间内,有人正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完蛋玩意。”黑狗站起来,双手叉在腰上,来回走动,一副焦虑又很气的样子。
意识到不对劲,叶行心头“咯噔”了下:“怎么了?”
没等黑狗回答,房间“哐当”一声,就有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闯了进来。这些人面色不善,个个冷漠犀利。
其中一位说了句:“请吧。”
穿病号服的,基本是青精院的精英,只有拥有“持证上岗”的人才有资格穿。而他们,眼熟,全是叶全真的人。
青精院,从前是院长灯婆掌权,现在掌权的换成了叶全真。他本是副院长。
黑狗不认:“院长呢?在开会?”
这话出口,黑狗心里已经凉了一截,灯婆在开会,他自己都不信,只是不想承认青精院也变了天。
老王看出不对头,便说:“外头全是特调局的,就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搞小动作了吧?”
病号服不管不顾,声音冰冷得没有温度:“是命令。”
命令?笑话。
雾里板着脸,根本不动:“请什么?要见我的是他,有腿不会自己走?”
几位病号服纷纷沉默,面面相觑,不敢吭声。真要打起来,他们几个恐怕都不是她一个的对手,还会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权衡利弊了下,其中有位掏出电话,拨了个号出去。
片刻,门外,一位精致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人五官如玉琢,精致漂亮,看不出年纪,身上飘着股若有若无却又无法忽视的药香味。
这位就是叶全真。
他冲那几位病号服罢罢手。等他们退下,他上前几步,礼貌又客气地笑:“不是不愿屈尊降贵,现在情况特殊,我身为院长,随意走动,万一被盯上,也是件麻烦事。”
这态度,说好不好,乍一眼没问题,细咂摸阴阳怪气,敷衍至极。这个节骨眼上当选院长,没有猫腻,谁信?
“院长呢?”黑狗夺步走到他跟前,剑拔弩张:“你把她怎么了?”
“小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叶全真皱皱眉头,神情不悦,“怎么和长辈说话呢?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龌龊的人?”
黑狗半点情面都不给他留:“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