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被发现,一掌拍过去,叶行倒飞出去,摔进了片…草丛里?
他捂着心口,五脏六腑抽疼。手边是植物,很高,得有大腿那么深,硬邦邦的,根根分明,不像叶子。
这种地下长植物?没阳光,怎么长的?
叶行这边想着,那边已经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乱套了。黑狗挨了几下,不得不放弃对付那多出来的蛇人,“李白你住手!你打的是我!”
话音刚落,黑狗脸上挨了一拳,沙瓢打的,这一拳没藏着,功力得有九成九。狗头终究结实,黑狗一把把俩人丢出去,“俩盲人捣什么乱?”
沙瓢撞到人,刚要挥拳头,叶行连忙说,“是我。”
沙瓢停下,“手电呢?”
刚下来时,怕打草惊蛇,没敢开。叶行把手电筒拿出来,一开,倒抽了口凉气,眼前是触目惊心的红,一眼望不到边。
沙瓢,“这是…石蒜花?这玩意儿怎么长在这里?”
石蒜花,别名,曼珠沙华、彼岸花。
说完,他低头一看,两条腿正往下陷,下面是沼泽地。关键时刻,李白把地面冻住,扶了沙瓢一下。
站到冰面上,叶行灯照过去,才看清刚才抓的东西是什么,是条人身蛇尾的女妖怪,这只妖怪身上穿着件白色旗袍,齐腰长发,白尾,腕间系着根红绳,上头挂着个小铃铛,但铃是哑铃,不响。
铃铛眼熟。
叶行把背包抓下来,往里面掏了几下,摸出一块靛蓝色手帕,匆匆拆开,一根红绳,一个小铃铛映入眼帘。——这是上次在老宅,从孔延年身上搜来的,也是红绳串哑巴铃。
王总的人?
这只白蛇不是一般的厉害,黑狗张清老李一起,都不是对手。
等等,雾里呢?叶行扭头一看,前面彼岸花里,一道红衣站在其中,侧脸埋在长发里,看不清神色。但能感觉到她情绪不对。
沙瓢顺着他手电筒照的方向看过去,她手里拿着个东西,“那是?”
说话间,叶行就扯着李白走了过去。
穿过一片彼岸花丛,叶行才发现,她站着的地方有块石碑,无名碑,什么字都没有,碑角摆着几个头骨,雾里手里的东西,就是几个头骨的其中一个。
“这他娘的是墓?”
沙瓢说完,还试着踩了踩。这里除了石碑,方圆一米是平的石砖地,上头刻着一些看不懂的花纹,像封印一样。比起墓,倒更像祭坛。
雾里,“这里有股很熟悉的气息。”
“想起什么了吗?”叶行问。
“没有。”
另一边,黑狗大叫,“都别愣着啊!我们打不过!”
雾里回头看,那道白色身影越战越勇,像鬼一样。她淡淡地说,“把你的骨哨拿出来。”
叶行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是对自己说的,迟疑地把脖子上的骨哨取出来,揣摩着雾里让他拿骨哨的原因。这条蛇妖,和林照影一样,都是白蛇。不过,白蛇不是很多吗?还能这么凑巧?
“吹。”
?
叶行不会吹,但还是照做了。因为不会吹,骨哨吹的跟唢呐似的。他心里没底,吹成这样,就算有些血缘关系,也未必能听出来——
刚想到这里,对面的女人猛地看过来,一下子拜托掉黑狗,疯了似的往叶行这里扑。
她的动作很快,但雾里更快,先一步把她捆到了半空。那女人咬牙切齿,“你从哪里找的!把骨哨还我!”
一个“还”字,表明了她的身份。——林惊鸿。此情此景,叶行想起了林照影的话:“找到她,如果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杀掉她”。
她的脸埋乱糟糟的长发里,看不清脸,看不清表情。先不说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王总的人,叶行试着问,“林照影,你还记得吗?”
林惊鸿愣住,“你是谁?”
这名字很多年没听起过了,从来没人能叫出来过,因为几乎没人知道。但这个人却知道,还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等等,林惊鸿仔细盯着叶行,眼珠一移,看向他旁边的女人,瞳孔骤缩,“你…你是叶家人?”
“是。”
林惊鸿神色复杂,“外头过去多少年了?”
什么意思?叶行懵了,她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少年,所以,意思是,她一直待在这里?不是王总派来的?
但她和王总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和孔延年一样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