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夫人当场被打晕,但没人敢说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孔胜凡轻描淡写地说:“老夫人总爱操心,都生病了,拖不得,送她回房,看看大夫,记住,看仔细了。”
送走孔老夫人,台下人都变了脸色。看这情况,孔老夫人已然失势,孔家大权,不出所料是孔胜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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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行进门,老夫人刚好被送出去,他朝里面望了一眼,小声说:“分头行动。沙瓢李白,你们去劫孔老夫人。黑狗老胡,跟着我。”
这时,看门的走过来,看到叶行,跟见鬼似的,嘴巴张的都能塞下鸡蛋。他不是死了吗?
黑狗在她眼前晃了晃:“美女,我们十方阁的,坐哪里?”
“十…十方阁?”
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微妙起来。谁都知道,十方阁是摸金派那些人的养老之地。摸金派向来与孔家不对付,这种时候登门,跟砸场子没什么区别。
果然,孔胜凡看见黑狗,脸色垮了下去。
在没有请柬的情况下,他们进不来。能进孔家,定与孔老夫人脱不开干系。请十方阁来,她疯了?十方阁也是有病,竟还真敢恬不知耻地来。
黑狗问:“我们坐哪里?”
“你…你们……”
其实没有他们的位置,但来都来了,不好赶客。孔家大厅地儿小,只有前排桌子空着,还是孔家人的位置,肯定不能给他们坐。
“啧啧,”没有位置,黑狗自觉地往前走,一屁股坐到孔家人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早听说孔家人重情义,我们还真是跟着叶兄沾了光,都能被请到上座了。”
看他坐下,孔胜凡攥紧拳头,想骂人,但忍住了。眼下,必须以大局为重,他头上还顶着周立业的压力,得先把最棘手的问题解决掉,才能谈其他的:“说正事。”
说说正事就说正事,他眼泪一抹:“孔家家主的位置,本应由男人掌权,如今,孔老爷子意外离世,大少爷与二少爷不幸遇难,孔家不可一日无主,我虽无心家主之位,但身为孔家仅剩的后代,也不好在这种情况下逃避责任……”
言外之意,他要坐家主之位。
说着,他朝人群里看了一眼,仅一眼,便觉头皮发麻。周立业的人在里面,是那位穿燕尾服的小哥,刚才还不在,突然就来了。
他硬着头皮:“对了,这段时间,还要特别感谢精神疾控中心的王总,如果不是他,我们孔家恐怕很难度过近日难关。”
他拉不来王总,但也没人规定不能借他名号来用。他只是表达表达感谢之意,没说拉他入伙,剩下的,就靠周立业自己琢磨吧。有了王总做挡箭牌,短期之内,他应该会有所顾忌。
可就在这时,枪响声在耳畔炸开,孔延安短暂地耳鸣了下,有人对他开了枪,但没打中。
尽管如此,大厅里人心惶惶,作鸟兽散,生怕殃及池鱼。
叶行朝开枪的方向看去,那里闪过一抹身影,是开枪的人。他将目光移向一边,兵荒马乱的人堆里,有位燕尾服的男人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如果没有看错,刚才那一枪,本来能打中孔胜凡,但被他动了手脚,改了子弹的轨迹。
燕尾服跟他对视了一眼,勾了勾唇,身影一闪而逝。
这时,老李说:“刚才,那是吕炎吧?”
他嗅觉天生异于常人,能分辨出人的不同,可以确定的是,开枪的那个人,绝对是他。
黑狗起来,伸了个懒腰:“该干活了。”
叶行说,“刚才那里坐着的长发男人,你看到了吗?我怀疑他要杀吕炎,他还不能死。”
黑狗大腿一迈:“放心,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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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胜凡骂了一句,气不打一处来,竟然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地刺杀他,简直不要命。他大叫:“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给我追回来!”
方才要不是周立业的人,这会儿他都命丧黄泉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不开眼。等等,如果没看错,周立业的人救了他一命,这种情况下,不应该趁势解决掉他吗?
“二舅,谈谈?”
孔胜凡看过去,是叶行。叶家人。本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竟然活着,还和十方阁搅在一起。
大厅没剩下多少人,孔胜凡坐回去,丝毫不掩脸上厌恶:“谈?谈什么?”
叶行面色不改:“谈你姐姐,我娘的事。”
一听到这几个字,孔胜凡如临大敌。他看了眼他旁边的人,那群老家伙的后代。也对,他是叶家人,和他们搅在一起,是迟早的事。
所以,他问:“你打听她干什么?”
“好奇。”叶行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能看出来他绝对知道些什么。孔胜凡吃软不吃硬、冷漠又自私,对付这种人,他有的是办法,“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叶行抿了抿唇:“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