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凑过去,仔细看看,吃了一惊:“这张纸,眼熟,但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沙瓢把纸拿过来,确认没见过,又传给李白:“大白,这块儿你熟,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图纸被传过去,李白拿着图纸,倒过来看,把指尖放在图纸血迹之上,仔细摩擦,似乎有所发现。
随后,他端了杯茶泼在上面,图纸被打湿,一大块血迹从纸间渗透出来,连接成一片,晕染红了整片图纸。
血迹把本来的花掩盖,一眨眼,什么都没了。沙瓢把图纸拿起来,惊了:“这……这怎么回事?”
地图没了,李白陷入沉默。
沙瓢挠挠头,讪讪地把地图还给叶行:“对不住,图毁了,我的锅。对了,你这张图,是从哪儿来的?”
“叶家老宅,王总故意引我发现的。”
把图收回来,叶行盯着图纸,上面还在渗血,血迹在上面一摊,几乎要流出纸面。他沾了点血,往鼻间送去,腥腻锈咸 ,确实是真血。
“王总?”
黑狗蹙眉:“得,那这下,事情就简单了。我们也收到了王总的威胁,他让我们找我们狗家人的密室,老头说,密室跟你们叶家有关,这种时候,叶家恰好来了张图,这两件事,实在巧合。”
沙瓢:“所以说,花是地图,最终的去处是狗家密室?”
“未必。”黑狗,“如果他的目的只是狗家密室,不会费尽心思布这么大个局。密室,只是其中一环,最终去处,恐怕只有我们真正入了局,才能知道了。”
只可惜,现在来看,他们暂时还不能从图纸里找出头绪。
叶行放下图纸,把那张“全家福”的照片拿出来:“这张照片和图纸是一起的,你们看看,或许能找到点头绪。”
黑狗接过照片,几个人围着看。
沙瓢凑上去,惊呼:“这…这不是宴青吗?旁边的是雾里?她们怎么会出现在同一张相片里?”
“宴青?”叶行心头“咯噔”一跳,“你说,雾里旁边的女人是宴青?”
“是啊。”
叶行懵了。
可老铁头说,那是他娘。他跟了他爹那么多年,总不至于认错人。
黑狗看出叶行不对劲,便问:“怎么了?”
叶行:“你们,听说过孔萤吗?”
“你们指的那个人,是我娘。我爹的身边人说的,他不会对我说谎。可你们却说,她是宴青。”
“孔萤?”黑狗沙瓢面面相觑。
宴青早就死了,孔萤出现的时间点跟宴青对不上。所以,这是两个人。同时,这张照片,又和老头们说的话有了关联。老头说,孔萤有问题,生死未知,要小心她。
孔老夫人请老东西去孔家,威胁他们的筹码就是当年上任太岁的下落,可老东西们却对此闭口不谈。
当年孔家到底因为什么和摸金派产生了分歧?又与这位孔萤,有什么关系?
黑狗咂咂嘴,琢磨道:“也许,一切谜团,只有到了孔家,才能知道了。”
——
孔延安的丧葬之日,到了。
这天下着小雨,孔家上下庄严肃穆,往来宾客无数,举目望去,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但很整齐,都不说话。
孔家在道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来的个个都不简单。当然,他们来,也不全然是为了丧礼。大家都清楚,孔家的天,要变了。
孔老夫人坐在高堂上 ,眼睛时不时望门外瞟。等大家吊唁完人,都坐下后,要等的人也没来。
她抠着拐杖,指节泛白 ,心脏都卡到了嗓子眼。这种时候,倘若出了差错,孔家基业恐怕比落入孔胜凡手中还要可怕。
忽然间,外面来了一队人,将大堂围了个水泄不通。孔老夫人眼皮直跳,是孔胜凡。
孔胜凡从外面进来,一路跟人打着招呼,故作镇定地走到主位上,笑着说:“今日召各位前来孔府,除了祭奠已去世的人,其实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说着,他冲孔老夫人笑了笑:“老夫人痛失双亲,近日操劳过度,身体抱恙,请她下去好生休养。”
这番话嚣张至极,显然没把人放在眼里。孔老夫人一气,心头火上来,忽然捂住心口,吐了口血。茶里有毒,她中了招。
眼看就要被带走,她怒道:“我看谁敢动我。”
孔老夫人攥紧椅子,紧咬牙关:“今日,我就是死,也是孔家的大夫人,我在一日,孔家,就由不得——”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