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把盒子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所以,重点在照片跟地图上。他爹,为什么要在房间里藏这个,王总说的可以恢复孔延年的方法,是这张图,还是照片里的人?
等等,不对。
东西什么时候都能找,孔延年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来,真的是王总的疏忽吗?
孔延年是孔家人,他妈也是孔家人,可他妈在孔家和孔老爷子是平辈,照片里却显示她出现的时间更早。
如果是王总有意引孔延年来,性质就不同了。他想告诉他什么?还是说,有些事情,在他爹那一辈,就已经在局里了?包括雾里,也是早被设计好的?
越想越觉头皮发麻,叶行说:“王总是故意引我来的。”
孔延年:“你说什么?!那我怎么办?我不想,不想变成怪物,怎么办…怎么办…”孔延年六神无主,“叶行,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我求求你,你救救我……”
说着说着,他哭了。往后只能东躲西藏,彻底变成怪物,再也做不回人了。
叶行揉揉眉心,问老铁头:“他,还有救吗?”
老铁头摇摇头:“他是人,和妖也有不同,没法遏制异变,这种情况,还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比较好。 ”
“你敢,你们这是杀人!杀人要坐牢的!”
“我觉得,他还有一个去处。”
——
第二天,休息半日,送走孔延年,老铁头找的人看不出来图纸有什么玄机,除此之外,老宅也暂时找不到别的东西,叶行便带着图纸,跟老铁头告了别。
十方阁,大厅里,一张方桌围了八九个人,其中,沙瓢一拍桌子:“都这种时候了,你们真的还什么都不说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个老头面面相觑,神色纠结又无奈。好像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也不愿意提当年的事。
老沙叹了口气:“不是不说,是那件事,如果说了,有可能会影响到你们这一辈人的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不想让你们重蹈我们的覆辙。”
沙瓢:“那到底什么情况才是时候?非要闹到死人的地步吗?”
黑狗伸手,把他拽回去,淡定地说:“别啊,不能说,倒也不是不能说吧,是说多说少的问题。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少说点,总行吧?”
老沙犹豫片刻,做人,要学会妥协,太过了不好。他点头:“你问,我说。”
黑狗坐回去:“狗家人,在守什么秘密?”
“关于叶家人的。”
“密室在哪里。”
“一个字,良药苦口的良。”
“孔老夫人口中的太岁,又是指什么?”
“从前的孔二当家,孔萤,这个孔萤,生死不明,你千万小心。她,我们当年,被她害惨了。”
听到这里,黑狗心里“咯噔”一跳,这个孔萤,他听说过,是叶行他娘,听说是难产死的。但现在来看,事情似乎另有隐情。
“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下去,我怕黑老头出来跟我翻脸。而且,我们摸金派的当年发了毒誓,不会把当年的事说出来,如果说了,会立刻毒发身亡。”
这时,黑狗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手机屏,连忙匆匆走了出去:“老叶啊,什么事!”
电话是叶行打的,算算时间 ,也差不多了。他主动联系他,就意味着,至少就目前来看,在特调局与他们之间,他选择了他们。
电话那头,叶行说:“我来了,山下接我。”
“成,哥几个一起去。”
大太阳天,叶行等了一会儿,总算看到了黑狗的车。他坐进去,一看老李李白沙瓢都在,真都来接了他。他坐好:“难为你们了。”
黑狗笑了:“这算什么?接个人的事儿,——姑奶奶呢?还没好?”
提起雾里,叶行叹了一声:“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没醒。”
黑狗摇摇头,打着方向盘:“之前我们在约定在孔家见面,你却提前来找了我们,这说明,你肯定有事想跟我们说,说吧,有了什么重大发现?”
“进去说,我,被盯上了。”
这种感觉从他出特调局开始,就有了。他能猜出来有可能是特调局的人。不过今天的感觉又不一样,从他离开叶家起,被盯的感觉就变了,似乎还有别的人。
——
进去十方阁,还是方才那张长桌,不过却换了一批人坐,老家伙们都跑了。
叶行接过老李递来的茶,喝了几口,把在叶家找来的图纸摊到桌上:“这张图纸,你们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