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有人把枪抵在了他头上,不止一个人,来的几乎全掏了枪。
黑狗面不改色:“夫人这是几个意思呢?”
孔老夫人气得发抖,小人得志,她要忍。去邱云饭店扑了个空,老家伙先走了一步,还坑着她付了钱。钱,不能白花,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做好了作战策略,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强攻不行,得智取。
这看门狗可不好对付,她必须忍着,以保证计划完美实施:“那几个老家伙呢?出来,有事。”
“出来干嘛?”黑狗扇着扇子,指指太阳,“大太阳天儿的,一群老人哪儿顶得住这么大日头,有话说?进去呗。我十方阁向来热情好客,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拦着。”
“咯吱”,孔老夫人手指捏的咯吱作响,她咬着牙,“进去。”
“等等,”在他们要进门之际,黑狗横过去一条腿,挠了挠腿毛,在腿上比了个心,笑着说,“过路费。”
——
孔老夫人忍着气进去,结果,门里除了一些打杂的,老东西都不在。
“妈的,外面那看门小哥在把咱们当猴耍。”
“老夫人,”有人给枪装了几个子弹,“老东西不在,不然咱们趁着一窝端了他们?反正这十方阁,也就是他们养老的地儿,要说端,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也算给咱们少爷报了……报了…”
那人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到门后站着个人,大热天的,卫衣帽兜头,冷冰冰的,正盯着他看。看的他毛骨悚然。
孔老夫人注意到人,愣了两秒,认出来这是李家后人——之前有过两面之缘,她快步走过去,咄咄逼人地问:“老不死的呢?都去哪里了?”
李白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不说话?别是个哑巴吧?”孔老夫人旁边的女人说。
“别挑战我的忍耐力,”孔老夫人没忍住,已经掏出来了鞭子,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一个个都这么对她,谁给他们的脸?她,“人,去哪儿了?不会是敢做不敢当,躲起来了吧?”
李白:“嗯。”
这一声“嗯”,没有什么感情起伏,但听在孔家人耳朵里,却充满挑衅不屑与不尊重。有人一把揪住他衣服的领口:“你嚣张什么?他妈的看不起谁呢?”
“干什么干什么?”
沙瓢上个厕所出来,就看到大堂乌泱泱站了一群人,有人还扯着李白骂,他怒发冲冠,抄起桌子,搬着就往人堆里冲。
沙瓢桌子一横,一脚把那男的踹出去:“拽你妈呢?不想活了是不是?”
说着,他回头看了看李白,“哥,没事吧?”
李白摇摇头。
沙瓢把头扭过来,打量了下孔老夫人,披麻戴孝的老夫人。认出来是她,他没好脸色:“几个意思?死了儿子跑我们地盘撒野?我们可没动他一根手指头,你要算账,就去找一个叫王总的,是他派人动的手。”
听到“王总”这两个字,孔家夫人心里“咯噔”一跳,王…王总?她脸色惨白,“你说谁?哪个王总?你把话说清楚,他是谁?他长什么样子,他……他…”
说到这里,老夫人身体止不住的颤栗。不,不是他,不能是他,如果是他,孔家都得完蛋。
“不知道,一个普信男。”沙瓢有些疑惑,看她这反应,应该与王总有些渊源,“他戴着鸭舌帽,黑口罩,不戴的时候会戴黑墨镜,没法儿形容。爱在各种场合装不合时宜的逼。”
“玫瑰。”李白补了两个字。
“嘭”地一下,孔老夫人两眼一黑,当场仰了过去。玫瑰,完了。真的是他。孔家这是倒了几辈子血霉,怎么都摆脱不掉他。
“夫人!夫人!”一个女人掐着孔老夫人的人中,把她从昏迷的边缘拉了回来:“您怎么了?”
“怎…怎么了?”孔老夫人声音都在抖,“造孽,造孽……”
都是先太爷害的,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当初不会死那么多人,孔家不至于被各派排挤冷落。而且,是孔家对不起叶家。
那怪物出不来,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她踉跄着起来,“你,你确定你没有半句假话?确定不是在骗我?”
万一是那几个老东西撺掇着搞她心态呢?可当初他们都发过毒誓,不会把当年的事说出来,如果说了出来,就会遭到反噬。不应该,不可能。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怪物,真的卷土重来了。
沙瓢,“你儿子害死我们那么多兄弟,有手刃他的机会,老子早出来炫耀了。不是就不是,骗你,有必要吗?”
“怎么了?王总不会也搞你们了吧?”虽然,孔延安死了他开心,可要是王总也搞了他们,那就不好了。从前起码能觉得他是奔着万年历跟宴青去的,现在却越来越摸不透他。
他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