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枪,王总非但没事,反而还信步闲庭地朝黎戈走了过去。
他嘴角带笑,在黎戈看来却毛骨悚然。枪没有用,毒也没用,更恐怖的是,他压根没出手。黎戈提醒沙瓢:“快带人走!”
沙瓢上前一步,顺手把黑狗扔到大马路上:“哪有让女人顶在前面的?要上一起上。”
他认出来了,这是“王总”,之前交过手,不是善茬,不好对付。吕炎怎么会跟他扯在一起?不过转念一想,这玩意老鸨似的,走到哪里就招揽人到哪里,也不奇怪。
而这时,王总朝他看了过来:“之前一直耳闻十方阁的盛名,从不曾拜访过,今日一见阁下风采,看来改日很有登门拜访的必要。”
沙瓢惊了,交手是几年前的事,那时他没露脸,他怎么认出他的?不,这不是重点,沙瓢紧了紧手上的刀:“废话少说。”
王总走到他跟前,笑了:“我跟你们说话,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哪儿有废话?”
旁边黎戈拔刀,干脆利落地劈向王总,王总抬手,轻飘飘用两指夹住她的刀:“姑娘,你这样可就不厚道了,我好言相商,你怎么能对我刀剑相向?”
“呸!”
一击不成,黎戈近身,跟他过起了手。沙瓢也没闲着,黎戈跟他配合默契,企图把王总就地格杀。
但,黎戈却发现王总回招跟玩儿似的,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并且,他对她的毒绝缘。越打下去,黎戈心里越没底。
又过了几招,她的苗刀刚举过头顶,忽然定在那里,动不了了。眼前多了道光幕,她跟沙瓢被嵌入其中,溺水一般,连呼吸都困难。
王总站在光幕之外,推了下墨镜,淡定地说:“放心,我不动你们。我只负责拦人,这道水帘半小时后自会解除。”
说完,他缓缓到黑狗跟前,一伸手,边上的包飞进了手里。他拎着包,走回沙瓢跟前,晃了晃包:“你这包,不错啊。”
沙瓢死死盯着他。
“别紧张。”王总摸着上衣兜,夹出一张卡片,在沙瓢眼皮子底下转了下,“这是我的名片,你们有事都能找我,我开了家公司,处理业务的能力挺不错。”
说完,他拉开包的拉链,往里面看了一眼。但只是一眼,他就移开了目光,把包重新挎到了沙瓢肩膀上。
——
玛多县不远处,油菜花田里,血气冲天。意识到不对劲,叶行拍拍李白的肩:“我觉得我好多了,你放我下来吧。”
李白动作迅速,一把把他丢在了地上。叶行差点闪倒,他还没站稳,李白人就已经蹿了出去。
什么情况?叶行愣了两秒,立马追了上去。刚跑几步,油菜花打着脸,蜜蜂嗡嗡叫,脑袋也跟着叫。他伤还没恢复,只能踉踉跄跄往前追。
叶行追过去,前面油菜田簌簌抖动着,里面若隐若现着两个人,这俩人打着打着,突然直起来身,两个人头露出来,叶行才认出李白追的人是谁——孔延安。
一看到他,林照影那张绝望的脸浮现在眼前,叶行攥紧拳头,也不分花拂柳了,直接跑着穿过油菜花田,一脚踹了过去。
“咔嚓”
孔延安摔在地上,肘着地,废了条胳膊。同样的,叶行也不好受,他瘸着腿,忍着痛意拽住孔延安,就是一通猛捶。
孔延安开始还能还几下,后来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他大叫:“停,我…呕…我…啊!停下……”
叶行杀疯了,没有停,一直打,不把他打死,根本不能泄他心头只恨,当然,打死了也没用。血花飞溅,溅在脸上时,叶行冷静下来,才把人松开。
“万年历,拿过来。”
“咳…”孔延安满脸血,头是懵的,连疼都是说不上来的滋味。脸算是毁了容,他想杀叶行的心都有了。但此刻,求生的意志还是压着他不得不低了头,“被…被…”
他溢了口血,又把剩下的血咽回去,继续说:“吕…炎——”
叶行打断孔延安,上下其手扒起了他的衣服。这可是孔延安,他大表哥,疯狗一样的人,狡猾卑鄙得很,说吕炎拿走了万年历,别人信,他不信。
搜了一圈,叶行就差把他的底裤,什么都没找到。他蹙眉,盯着孔延安的内裤,上面画着个美羊羊。
孔延安羞愧难当:“东西在吕炎那里……”
说话突然这么利索,叶行更觉得可疑,他在上面摸了一把,美羊羊图案下有个兜,他一掏,手被捂住了。孔延安咬咬牙:“叶行,我…我是你…表哥 。”
叶行撇了撇嘴,凉凉地说:“表哥?上次在星宿海里,你朝我开了一枪吧?”
说话的同时,他把手抽回来,手里多了块石头,石头是月白色,中间有道裂缝。看似平平无奇,但叶行能感觉到其中浩瀚磅礴的灵力。
这…就是万年历?
“叶行!”孔延安喘着气,“东西…归你了,求…求你,把…把我送…送出去。你…要什么…我…我给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