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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夜深,茶园大门紧闭,一股血腥味弥漫着,后院时不时传来鞭子抽东西闷闷的声音。
院子里,老狗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断掉的鞭子,上面黏糊糊的。
他抖着手把新的鞭子递过去,“啪”地一下,脸上就挨了一鞭,皮开肉绽。老狗连滚带爬地跪到地上,一声都不敢吭。
张副将狠狠地踹了老狗几脚,骂道:“没眼色是不是?没看到老子要手帕?你给老子鞭子?!”
老狗趴在地上,又被狠狠地抽了几鞭子,他不敢吭气。因为他清楚,如果叫出声来,惹他不快,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在他旁边的架子上,绑着个女人,血淋淋的,身上没有一块儿好的。抽坏了三根鞭子。现在人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张副将气不打一处来:“臭婊-子,谁让你自作主张,跟林照影的人见面了?你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还枕边人,你是不是想把老子害死?”
绯色尚存一丝意识,她艰难地睁开眼,望着张副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张副将骤然瞪大眼睛,一把扼住她的脖子:“怎么了?你还想瞒着老子?上次你去司令府干什么了?你和孟浪什么关系?妈的,见男人迈不开腿是不是?孟浪你也敢惹?”
“爷,”旁边那位没来得及卸妆的旦角撇撇嘴,“您怎么就只觉得她是见男人迈不开腿?孟浪诡计多端,万一绯色当了卧底,咱们的事,不就被他摸的门儿清了吗?他一直都把您当眼中钉,既然知道绯色是您的人,就那么放她自-由进出,不合理吧?”
“呸!”绯色吐了张副将一口,笑了:“我想见谁就见谁!你有种,就杀…杀了我!”
她这一吐,混着血的唾沫粘到张副将脸上,铁锈味钻进鼻孔,一股恶心涌上心头,瞬间让他失去了理智。张副将摁着绯色的头,“咔嚓”一扭,她的头当场被掰断,连着皮挂在胸前,极其恐怖。血像开了的水龙头一样往下冒。
那旦角张大嘴巴,嘴唇在颤抖。
张副将坐回去,淡定地把手帕擦着手:“背叛我的下场,都看到了吗?”
他们连忙跪下去:“不敢。”
红桃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不是今天她跟他汇报情况,他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司令八成已经知道他在做什么了,不能坐以待毙。
他思虑片刻,忽然笑了:“红桃,你去,把海口封印破了的消息传出去,老子倒要看看他能怎么堵住一城人。”
先把司令拖住,暗中把基地转移掉,到时就算他指控了他,也没有证据。这个海市,说不定还能变成他的。
末了,他又问:“城主那老东西,这两天在做什么?”
旁边一个穿着军装娘们兮兮的人说:“城主这两天在房间里闭门不出,除了中间去找过一次司令,感觉…他挺奇怪。”
“哼,奇怪?”张副将罢罢手,示意他去处理绯色的尸体,“老东西估计是大限将至,不敢出来了,老子去会会他。”
“司令那边……”
“司令司令,孟浪算是什么东西?”张副将烦不胜烦,“林家那俩憨货这两天不老实得很,孟浪他坐得住?让他去——”
“张副将,您有没有听说,林照影带回去两个人,一男一女,挺奇怪。他今天听戏,还男扮女装,不知道想干什么,反常得很。你说他会不会……”
“日,”张副将扬起鞭子,当场给了“娘们”一鞭,“好你个沈云,屁事一堆大事只字不提,想死直说!”
“不…不敢。”沈云“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身体在颤抖,“不过,我听说,他们出去之后,让人找我,您说,他们是不是真发现了什么?”
“找你?”
张副将舔了舔嘴唇,一下子笑了出来:“好,好啊,老子正愁不好对林家那俩下手,竟然敢主动送上门来。行,红桃,”张副将勾勾手指,“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要说。”
红桃点点头,跟着张副将进了屋。
沈云跪在地上,脊背发凉,眼皮直跳。
而这时,老狗爬到绯色身边,双眼泛红。他是看着绯色在实验室里长大的,她从一个腼腆青涩的小女孩,到成为张副将的一把刀,直至变成今天这幅样子。他是全程的见证者。
她于他而言,就像女儿一样……
他擦擦眼泪,没敢哭,没敢动她,沈云在旁边看着。
——
第二日。
雾里跟叶行林照影一起出去,外面忽然变了天。大街上到处都是妖,他们脚步匆匆,都在往一处方向去。
林照影觉得奇怪,便从路边拉了个人:“发生什么事了?”
“林…林所长?”
那妖怪惊了一瞬,脸色瞬间垮了下去。他拍开林照影的手,翻了个白眼:“林所长啊,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啊,海市能成立这么多年,让你们当个白吃又白喝的职位,可都是我们的功劳。你们倒好,自己商量着怎么跑路,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
林照影面色一僵:“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