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直说了吧。西北地区疑似有大妖冒充万年历横行于世，特调局去处理这事的人全军覆没，这其中疑点重重，我们怀疑有蹊跷。所以想派几个命硬的过去帮忙。上次抽血没打招呼，是因为老李没来得及说就被打晕了。包括杀叶行那次，我本意是想让他假死一次，把命案结了，换个身份重活。其他不当的地方是因为我这人比较糙，我道歉，诚挚的道歉，成吗？”

叶行挑眉，原来上次在江阳区捅他刀子的，竟然是他么？

“那你说，这次你散布消息万年历在我身上，又是怎么回事？”

老王摇摇头：“你想多了，我号被盗了。干不过对方，没申诉回来。”

“这样啊。”叶行下意识地舔了下牙齿。如果老王号被盗了，那在背后阴他的孙子，目的似乎不是为了杀他——他怀疑他和叶不行查的‘王总’是一伙的，都在给他设局，想让他完成某件事。

他用手撑着头：“你们让我去送死，开的工资呢？”

老王伸出一只手，没有说话。

“五十万买我一条命？不干。”

“不是，”老王伸手，想抽烟，才想起来他的戒烟棒刚刚被打坏了。他把手放回去，“一趟西北到付五万，上级会根据妖怪的级别和解决程度给另外的价格。”

意思是，解决掉妖怪好说，解决不掉，五万就是买命钱。叶行双手环胸：“没好处的事，我为什么要做？”

“好处不是没有，西北地区确实发现了万年历的踪迹。”

“关我屁事？”

一句话把老王噎的死死的，他就没有这么无语过。

老王捋了捋头发：“那行，你不做，有人做。”他瞅着雾里，上次在特调局，她的本事他记忆犹新，“小姑娘，五万，干不干？你去稳赚不赔。”

雾里捏着老李的脸，瞥了眼旁边的人，“梅姨有话想说吧。”

梅姨摸了把雾里的肩，笑着说：“是有话想说，叶行，借一步说话？”

叶行舔了下唇，起身跟在梅姨后面。老王目送着叶行，不知为何，从打完他开始，他整个人就怪怪的——虽然前后说话都很不客气，但感觉不一样。

——

关上屏风，走出“上二楼”，梅姨把斜插在头上的雕花烟斗拔下来，两指一捻，一抹绿火将烟叶点燃。她抽了一口，半眯着眼，心情瞬间愉悦了不少。

“之前我说，我帮你擦屁-股，你帮我办件事。老王是我故意放进来的，你加入特调局，是当下解决问题的最好选择。你去趟青海，帮我找一个人。”

“哪个？”

“周立业，08年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生物工程专业，硕博连读，2016年，以教授身份开启817实验室，着手研究‘另类’细胞与分子生物学，21年4月，只身随特调局前往青海南八仙地带，人间蒸发。”

817实验室？叶行一下子来了兴趣，这是国家相关部门重点培养的一个专门研究‘另类’的实验室，名声很大，出过成绩。特调局正式成为国家组织，其中就有817实验室的功劳。

这些他在暗网上看过。

叶行笑了：“不是我不答应，我也惜命。你让我找人，我要原因。”

梅姨回身，眼神凌厉地盯着他——他不是叶行，不，确切来说，他应该是叶行身体中的另外一个人格。这毛病她在他爹身上见过。

罢了。

告诉他也无妨，他不是叶行的主人格，过后也就忘了，去青海是重中之重：“最近赤水有异动，异动是指，在赤水以南一带，发现了变异人种。据我调查，这些变异人种不在少数，极可能与817的基因异变项目有关，周立业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况且，”梅姨忽然有些伤感，“你不是一直都想摆脱叶家人早死的宿命吗？青海，南八仙，绝对不虚此行。”

老王看老李趴在雾里怀里，被她各种“蹂-躏”，他于心不忍，提醒说：“姑娘，这是个男人，男女授受不亲，你抱他，不合适。”

雾里“哦”了一声，淡淡地说：“死了就不分男女有别了吧？”

“咳咳咳，”老王被呛住了：“别，姑奶奶，您随便玩儿。”

“老王，你个渣男！”老李哭了。

雾里：“我不喜欢你说人话。”

“喵呜～”老李耷拉下耳朵，哭也不敢哭了。早知她喜欢猫，打死他都不会变回原形，然而，为时晚矣。

门口传来一阵风，屏风转动，叶行和梅姨回来了。叶行坐回椅子，一跷二郎腿，将手枕在脑后：“考虑的差不多了，五万，太少。”

老王心一凉，谈判破裂了。

“所以，”叶行话锋一转：“毕竟是要去送命的地方，装备不能少，我要最好的。”

“行，没问题。”老王答应的理所当然，他的任务是拉叶行入伙，装备不归他管，不能再拖了，先诓来再说。

“还有一件事，特调局什么案子都管吧？”

老王拳头忽然有些痒，怎么这么多事，他咬咬牙：“管。”

“我怀疑特调局黑吃黑，赤水最近有问题，你来了几天，不会没听说过普通人忽然变异这件事吧？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