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烦人的叫声,雾里眉头舒展,再度安静下来。
“刘队,出租车到江阳区就被丢了,他们人我们…找不到了。”
“什么?你们干什么吃的?”刘队声音拔高了几个度,“找!封-锁当地各个车站站点,别让他们跑了!”
本来他还觉得叶行只是嫌疑人,他这一跑,什么人能轻轻松松就从警局里跑出去?人是从他手上跑的,上头怪罪下来,他脱不了干系,真晦气。
“啧啧,”老王说,“我听说,你们是在药店附近逮住的他,方便给我看看他买的什么吗?”
刘队指了指旁边桌子下的抽屉:“一堆药。”
老王打开抽屉,把装药的袋子扒拉出来,是奥氮平片,还有一堆愈神丸之类的安定药,是治精神分-裂的。看来他拿到手的资-料不错,叶家祖传精分,叶行的确是叶家人。
只是,叶行情况比较特殊,他除了精分,还是叶家人,如果就这么放到外面,实在危险。
他把药揣进口袋里:“行,接下来交给我们就成,你不用担心。”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刘队擦了擦额头的汗,忽然又道:“对了,孔延年,叶行跟我说,孔延年是这两起案子中最重要的一个存在。”
老王顿住脚步,突然笑了:“是吗?”
江阳区,一处废墟里面,叶行身上都是刀伤,已经无路可退。雾里站在角落,冷眼旁观着。
孔延年蹲了叶行几天,终于逮住他了。
“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死期?”叶行摸着自己的伤口,刚被砍了几刀,现在就是兴奋,能感知到自己是以独-立人格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兴奋,“你敢杀我吗?如果我死了,那十几条人命的案子可全都得让你背。”
话糙理不糙,孔延年对他确实有诸多顾虑:“不交是吧?把他身后的那女的给老子带过来!敢废老子胳膊,老子要把她大卸八块!”
但在这时,叶行动了手,他的动作游刃有余,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大汉撂倒在了地。
孔延年也没能逃过叶行的魔爪,他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了来,手里多了把刀。那是从方才两位大叔身上夺来的。他转着刀,眼神在他身上游移,一寸肌肤都没放过,仿佛是在考量应该从哪里下手。
“叶…叶行!”局势反转的太快,孔延年反应过来,满脸惊恐,说话声音都有几分颤抖,“你…你不能杀我!”
叶行诡异一笑,一刀扎了过去。
“滴答”
“滴答”
血落下来,孔延年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叶行在自己面前倒下,他手里的刀也在这时“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
叶行没能杀他,面前多了个穿灰色西装的大叔,这人手里有把沾了血的刀——他把叶行杀了。
神不知鬼不觉,孔延年都不知道这人是何时来的,刚从鬼门关回来,他被吓得两腿发软:“你…你是谁?”
老王把刀上的血往孔延年身上抹了两把,一边擦一边说:“我?我是来坐收渔翁之利的。”
他挑了下眉:“听你说,万年历在这小子手上?”
“我…我……”孔延年咽了口唾沫,妈的,赵老板到底告诉了多少人万年历的事,他脸色苍白,“是,就在他身上,那两起命案他全程都有参与,我也是来找他要东西的。”
“你怎么知道他全程参与了?”老王突然把刀架到孔延年脖子上,露出了抹吊儿郎当的笑,“你也参与其中了?”
“都是误会,我只知道赵老板在找他,赵老板死了他还活着,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真晦气。
孔延年心里烦得很,花了两百万买东西,东西没找到,钱全打了水漂,又碰到了个疯子。
老王盯着孔延年的眼睛,突然扯了下嘴角,玩味地把刀尖转过来,将刀柄那一端塞给了他:“你可以滚了。”
“真…真的?”幸福来的太突然,孔延年握住刀,有些不敢相信。
“不然呢?”老王皮笑肉不笑地问,“要我亲自送你一程?”
“不…不敢!”
孔延年掉头就走。虽然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跑再说。
目送走人,老王把从他身上顺的手机拿出来,煞有其事地说:“喂,110吗?大事不好了!我在江阳区忠山公园三段路这里发现了起持刀行凶的案子,有人被砍了!对,对,顺便再叫辆救护车!”
挂了电话,老王伸了个懒腰,一回头,赫然看到角落里站了个鬼一样的女人,那里很黑,正好是视线的盲区。他倒吸了口凉气:“你是谁?!”
为何刚才完全没感觉到她的气息?
雾里:“我跟你杀的这人是一伙儿的。”
老王一个头两个大:“你要干嘛?不会想为他报仇吧?你没有胜算。今天的事看看也就算了,你走吧,只要别把这事儿说出去,我不动你。”
特调局不杀人,这女人虽然诡异,但身上没有妖气,应该只是个气场比较弱的人类。
“不,”雾里摇了摇头,神色很平静,“我要带他走。”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老王摸了根戒烟棒叼在嘴里,“趁我还没发火,赶紧混-蛋!”
这小姑娘也不正常,正常人看见杀“人”犯,会是这个反应?在她眼里,叶行已经死了,她拉一个死人干什么?想被当成杀人犯抓起来?
“不行。”
老王上下打量了下雾里,总结:“你是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