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叶行被带进审讯室。
他跑了两天,在医院开药被警察抓了。跟他一起被抓的还有那个红衣女子,她说她想起来了自己的名字——雾里。至于其他,仍旧一概不知。
“叶行,焚车与活埋这两件事你都在场,说说吧,发生了什么?”
叶行抠着手指,难受地揪着衣服:“能让我…吃几片药吗?”
“你先把事说清楚。”
抠手的叶行突然一阵抽搐,倒在了地上。警察被吓了一跳,他刚要把叶行扶起来,叶行又睁开了眼睛。
“我不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叶行爬起来,露出了抹极其诡异的笑:“焚车的那个事,是一个人干的,他力气很大,直接把车掀翻了,你们听说过异种吗?我怀疑,那个人不是人。”
警察一听这话,额角直冒冷汗:“你笑什么?”
“我?”
叶行坐下去,神态姿态与方才全然两副模样,他一脸风淡云轻:“死了那么多人,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叶行翘起二郎腿,按耐不住的兴奋。
“找特调局啊,这种重量级事件你们应付不来,对了,我被一个倒霉玩意儿追着打,他叫孔延年,跟这件事脱不掉关系,你们找他啊,他比我更了解发生了什么。”
“孔延年?”
警察一边问,一边把名字写到本子上。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叶行有些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敲门。警察过去开了门。
“刘队,特调局的人来了。”
被称呼为刘队的警察微微蹙眉,秉着不想再接这烫手山芋的想法,他连忙说:“他们在哪儿?”
“在办公室,说是查线索,要您过去一趟。”
警察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叶行,叶行很有“礼貌”地冲他挥了挥手。他的笑很诡异,越看越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他收回目光:“看好他。”
刘队进了办公室,就看到里面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中长发,胡茬脸,是个英俊大叔。女的齐耳短发,丹凤眼,冷白皮,容貌姣好。他们都穿着一身很正式的浅灰色西装。
“刘队长?”那大叔走过来,热情地冲着刘队长握了握手,“你好啊,我叫王富贵,是特调局派来接手案子的,你叫我老王就好。”
“好…好。”赵处连连应下。
另一边,雾里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审讯的警察直摇头,这女人一问三不知,极有可能是精神出了问题,恐怕得找个精神科大夫看一看再做定夺。
“不…不好了!”
外头忽然有人喊:“叶行跑了!”
什么?
那警察一个分神,再偏头看雾里时,身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她的身影。这…这是怎么回事?凭…凭空消失?
叶行拦了辆出租车,他一上车,三下五除二就把司机丢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他刚要开走,一瞥眼,看到车窗外站了个红衣女人,正冷冰冰地看着他。是雾里。叶行打开车门,一脚把司机踹下去,等雾里上车,便扬长而去。
“呜呜呜~”
警车紧咬着车尾,在城市的街道上穿梭来穿梭去。
叶行把车开到最快的速度,一边开车一边问:“你老实告诉我,万年历跟太岁在不在你身上。”
雾里很平静:“那是什么东西?”
“当时庄稼地里出来的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东西既然不在我身上,不就在你身上吗?你不是真的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吧?老实说,在我面前,你装也没用,我可没叶不行那么好骗。”
雾里忽然笑了,叶不行是哪个她不知道,但他是真的蠢,如果东西在她身上,他问她就会给?
“这些天我确实想起来了一些事,不过不全,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你确定还要了解?”
“当然。”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叶行冷笑了声:“就凭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那天我看到你把他们所有人都杀了。”
这话是雾里说的,冷冰冰,硬邦邦,又毛骨悚然。
叶行拐了个弯,车胎摩擦着地面,他等了一会儿,雾里并没再说别的话。叶行甩掉警车,把车开进山道上,问:“我杀的?开什么玩笑?”
“血祭,你不知道?”
叶行用手指点着方向盘,因为一些原因,他们叶家人的血很特殊,从前的人为了复活某个厉害的角色,都会抓他们叶家人来做血祭,血祭就是把叶家人的血放干,通过血来让别的人或妖复活。
不过后来叶家人丁凋敝,叶家为了保存血脉,再碰到这样的事时,会杀人以血养血恢复血脉。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他只在几百年前的家族秘事里看到过。
问题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说实话,杀人,我没有印象,叶不行那个狗东西根本不会下手,所以,你这么问,要么是在试探我,”他看了眼后视镜,警察的车被他甩了段距离,他摸着下巴,不慌不忙地说,“要么,人是你杀的。”
雾里半敛着眼,抬了下手,后面“嘭”的一声,警车车灯爆了。警察连忙停车抱头躲避,差点飞出山道,也因此彻底与他们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