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小雨淅淅沥沥,何振强和何振业都没有再来何昔。雨没有要停的样子,门口有些许积水,七海和小苗找了把铁锹,引了一道浅渠,把积水引到村外。
村里其他家户也有出来排水的,走来走去,都是村里见过的人,照脸了打个招呼。
但来来往往的路人中,七海看到有个人一直在何昔旁边转悠。七海刚出来的时候他就在何昔附近,
现在他们把渠都挖好了,他还在。打着把黑伞,压得低低的,也看不清是谁。七海觉得奇怪,朝他走过去。
“二叔?”
何振业听七海叫他二叔,有些吃惊,心想这个小伙子还是懂礼的,便试探地说:“这房子墙根原来一下雨就泡,我过来看看。”
他指着拐角再往前大概十几米的位置,领着七海走了过去:“你们翻修的时候应该也不知道,那些工人们也不清楚,你看,这个地方,有点小水坑就浸了。”
七海一眼看过去没看出什么,何振业蹲了下来指给七海看,七海也跟着蹲下来仔细看,好像是有些迹象。因为是老宅翻新,不是重建,在当初修整时,保留了部分原先的墙体,只在墙底处做了找平。连着两日下雨,这个部分有些凹陷,积了一个小小的水坑,底部的砖石颜色是比别处要深一些,都有些发黑了。
七海在脑中仔细回忆,没有听说过院墙哪里低的情况,看来何振业对老宅了解的还是很清楚的。
“我联系工人把这块修整修整”,七海说。
“这雨小,倒不妨事,但还是得修修。还有一个地方,修的时候一块弄一弄”,何振业又带着七海回到正门,猫着腰顺着墙根溜了一遍,说:“哦,这里大动了,没有了,整过了就好。”
七海说哪里有问题,何振业说没事了,原来前门也有个地方地势低。七海说前面的墙不行了,都是重拆了盖的新墙。
“我就是不放心过来看看,那什么,没事我就走了”,何振业跟七海挥手再见。
七海说:“现在还下雨,二叔到家里坐坐,雨停了再走吧”。
二叔说:“不了,我还有事。只是,有个事拜托你,清越呢脾气大,我也不好说,你跟她说说,我也是为了祖宅好。我也想明白了,确实是不应该来抢你们的生意,毕竟是你们辛辛苦苦一手做起来的,而且我过几天就要回美国了,这里的事情我也兼顾不了。但,一码是一码,就按清越说的,原先旧房子和地皮的股价,给我一半。就算我退出,把房子卖给你们了。卖个亲侄女,那还是我何家的财产,我乐意。”
他说着说着靠近七海,看七海一直恭恭敬敬,就拍了拍七海的肩膀,又说:“我看出来了,我这侄女,是真喜欢你。你呢,也护着她。你们一块守着何家祖产,我也就放心了。”
“二叔,既然话说开了,就回家跟清越说吧”。
二叔说不了,真有事,我的话你传达好,我过两天再来看我的亲侄女。
没想到何振业当天晚上就回来了,进门的时候笑嘻嘻地,直奔着七海叫侄女婿侄女婿,说:“下午侄女婿邀请我进屋,我是真忙啊,这不,刚忙完我就赶紧过来了,不能驳了侄女婿的面子。”
下午七海跟清越说了何振业那一番话,清越说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罢手,不一定使什么幺蛾子呢。七海说他是何家后人,心里是有何家的,下雨过来看房子,还提醒我要修整低洼的地方,还说同意给老房子股价的一半。清越说口述无凭,什么时候他签字画押了我才信。
七海给何振业倒了杯水,何振业一口气咕咚喝完,对清越说:“我侄女眼光高,就找准了海先生,我看好海先生啊。”
清越没搭理他,心想如果他一会再有什么动静,她已经准备好了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