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建议,我倒是能提。但给老宅起名,最好是请个先生给好好看看,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
何振强正要伸出手跟村长握手表示感谢,清越一听,我前期受罪忙活半天,起名字没我什么事,那怎么可能?
“等等,等等,起名字不应该问问我的想法吗?”
村长显然没料到清越会在长辈面前这般插嘴态度,转头看着清越,眉头紧皱,又看看何振强。发现何振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显然是早已习惯了女儿与他说话的这般态度,看来父女关系紧张啊。那原先这小姑娘跟他说话那般气性,就有因可寻了。
“你什么想法?”何振强语气并不是要询问她的想法,而是质疑你一个小孩能有什么想法。
“这房子现在是我的,名字得跟我商量。”
当着外人,何振强不好发作,要跟女儿争辩起来房子到底归谁,女儿能当众跟他吵起来,根本不会顾及周边有多少人。
他强压住火气,说:“你就说你要取什么名字?”
“名字我得问问,我一个人定不了。”
“问谁?”何振强和村长几乎异口同声。
看情形,村长并不认识海先生。她一直以为海先生是村长推荐来买她房子的。如果不是村长推荐,那海先生又怎么知道她是老宅的主人,又是从哪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我……我的投资人啊。翻修得要钱呐,没人投钱怎么翻修。”
村长看看何振强。原来给老房子投钱翻修的,不是她爸爸呀,那他请错主了。
场面有些尴尬。村长老道,拽住何振强说大老远跑一趟,怎么着也得吃了千家宴再走。文化特色,无论如何都得体验体验。
所谓千家宴,其实是借鉴云贵地区的一种节日习俗而打造的一种特色。明景村的古宅整体翻新,有一条约三百多米的小巷子古韵更浓,遇上节日或庆典,在巷子里一溜摆上几百张桌子,请客人吃饭。看上去红红火火,很是热闹,尤其是拍视频或照片,颇具意境。
说是请客人吃饭,但游客都是要付费的,五十元一位。只不过看节日情况,会送那么一两样小菜或米酒。
千家宴开席的时候,海先生来了。一身藏蓝,混在人群里,像是一位普通的游客。
“你怎么来了?”清越很惊喜。
“我算是半个主家吧。村长不请,我得自己来。”
清越今天心情好,又多喝了几杯米酒,心里畅快。听这话噗嗤一声笑出来:“村长怎么请你?喂,那个戴着墨镜的古董老板,你在哪呢?”
一桌子还有别人,清越清清嗓子,放低声音:“你不认识村长?”
“村长都认识。”
他也不夹菜,就只喝着水。
“我是说,不是村长介绍你来买我房子的?”
“不是。”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海先生也不看她,说:“财神爷什么都知道。”
清越终于忍不住了,哈哈一笑差点把菜喷出来。
都是出来旅游玩乐的,谁也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俩,只当是俩人玩尽了兴。
千家宴并不那么好吃,鱼头没有入味,馒头放了安琪,菜根太硬,烧肉太软。吃罢宴席,游人也都四散开来,各找各的景点去了。
海先生在何家老宅转了一圈,指着离水塘最近的一间客房,对清越说:“这间房我住,不留客。”
清越看看,他可真会选。那可是老宅客栈最有卖点的一间房,宽敞明亮,面朝阳背靠湖,窗台可当跳水台,纵身一跃,就能跳进塘子里游泳。
他是老板,只能给他。
“您要住这?”
“对。”
清越心里咯噔,这么有钱的大老板,又不想抛头露面当前锋,在城里豪宅躺着多舒服,住村里是几个意思?他要住这间房,那她住哪?那岂不是以后俩人要共处一室?
“老宅客栈得有个名字,要不要请人来看一看?”清越问。
海先生想都没想,仰头看向上方,说:“何昔”。
“今夕何夕的何夕?”
“今非昔比的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