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琮在一开始,其实是因为李萱芷长得像宋玹安,令他很好奇。
他左臂还缠着绷带,两个人缠绵的激烈又长久,一直到结束的时候,才发现伤口崩裂,血将里衣一大片都染红了。
宋玹安已经帮他上了药,用绷带包扎了起来,但刀口太深,还是渗透出丝丝血迹。
“哦?”宋玹安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看着他道:“你该不会是因为她长得和我像吧?”
萧琮含笑思考了一下,破天荒的承认了:“是啊。”
“?”难得见他承认,宋玹安稀奇得瞪大眼睛:“为什么?”
结果他又不打算回答了,勾起唇,指尖下意识的捻磨了几下。
他这样宋玹安也没再追问下去,再次换了一个话题问他:“你学过破阵吗?”
“没有。”萧琮将玄金宽袍盖在自己身上,“看她解一次就记住了。”
“……”
该说不说,他当江湖郎中着实有点浪费,若是个将军必定是个好苗子。
宋玹安凑近了一点,“你既然是萧家后人,没有考虑过回去复兴萧家吗?”据她所知,萧家现在唯一活着的人,就是几个月前那副画像上的萧煦月,萧琮口中的姨母。
萧家曾经的辉煌早已经被岁月掩埋,只剩下史书上的一笔记载。
眼前人身形顿了一下,无奈又温和的说:“我不回去或许会更好。”
“你不去看看你姨母吗?”她语气莫名的有点急切,“她可是你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呀。”等到时候她杀了他,就来不及看见了。
萧琮突然笑意加深了,望着床头上还残留着药渣的碗,“你生个孩子,就有另一个亲人。”
淦!他怎么还在想这件事情?
宋玹安被他气笑了,盯着他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孩子生下来没爹,娘又走了,这多可怜啊!
她就不明白萧琮对生孩子这件事情怎么这么执着,但按照他这疯批思维,反正肯定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那种单纯的生孩子。
她赶紧绕开这个话题,“你姨母今年也有四十了吧?她可有嫁人?”
萧琮想了一下,慢慢说道:“没有。”
那这不就真是唯一的血亲了?
宋玹安还想问下去,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她被亲得说话都断断续续,最后不得不用了力挣脱,捂住他的嘴,难以置信地问他:“你药力还没过?”
萧琮低低笑出了声,问她道:“下回去哪?”
她把外衣脱了挂在屏风,翻身爬上床靠在软枕上,今天真是鬼迷心窍的陪萧琮折腾,她觉得做这种事情比打架还要费力,纵使她耐久力惊人,在这会都有点乏。
宋玹安打了个哈欠,回答道:“江城。”
“明天启程?”萧琮也跟着上来了,他直接躺在另一个软枕上,墨发在身后散开,这个角度看他的眼睛,更像树上刚开的桃花花瓣。
冷寒烟这个人,故意没给他们开两个房间,问就是“睡都睡过了还怕一张床吗”,宋玹安又刚花了大量钱补任务金,虽然也没有很拮据,但是她莫名觉得冷寒烟说得也没错。
睡一起就睡一起吧,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刚好还能节省房间费用。
破罐子破摔的宋玹安应了他一声,迷迷糊糊地吹灭了蜡烛也跟着躺下。
深夜的时候,雪下的越来越大,将远处层层山谷都覆盖了,白花花一片,大风将未上锁的窗户吹开,吹灭了屋内仅剩一支在燃烧的蜡烛。
屋里瞬间漆黑一片。
萧琮睁开眼,伸手从案桌上拿起火柴,继续点燃了那唯一的蜡烛。
火光照亮了身旁,宋玹安背对着他,裹着被子呼吸很平稳的睡着,日常高高梳起的长发摊开在软枕上,她身材很高挑,又习武杀人,身上的气质总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冷傲。
只是没想到睡着的样子毫无防备,被宽厚的被子包裹,显得很瘦弱。
他抱着她的时候,会摸到她身上有许多伤痕,大大小小,深浅不一,这是做为第一女杀手的代价,受多大的伤都必须忍耐持续战斗下去。
但他总想起他们温存的时候,宋玹安和平时不一样的柔软,虽然大部分时间她也是冷静的接受,只是那些细碎的细节是无法掌控的。
太让他食髓知味,只想与她融合,这似乎比看她满身血还要让人兴奋和刺激。
所以他改变想法了。
窗外的琉璃世界寒冷刺骨,窗内却莫名的温暖,他定定看了一会飘舞的雪花,伸手掐灭蜡烛,继续躺下闭眼。
雪还在纷纷扬扬,一片一片如舞动的精灵,混着冷风飞翔盘旋,最后坠落入泥,融化成水。
“玹安。”
是谁?
“玹安,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