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荀若低头看向姜松灵,又笑着抓住她一双乱晃的双手,终究他们俩的命运被牢牢地绑在一起。
他们从未离得这般近,姜松灵忍不住打趣道,“君子守礼,阿若你靠着太近了些。”
寻常情况下,顾荀若自然都会拱手行礼道歉,轻声道一句,“是顾某越矩了。”
可现在,他望着阿灵灿若星辰的眼眸,只希望能再近些。他似乎爱上了拿手描姜松灵眉眼这件事儿,乐此不疲,颇有一种闺中之乐意味。想到这,他又是一阵唏嘘,对于阿灵,他果然不容易满足。阿灵才许了嫁他,他又想要更多。
“咚咚咚,”忽然屋外短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快要无法控制的气氛,姜松灵心里徒然松口气。她装模作样甩开顾荀若的手,顾荀若轻轻低笑几声,倒也没有阻止。“进来。”
说完,阿卉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汤水,眼观鼻,就差没把下巴贴到胸前。
姜松灵想起先前被抱着进屋时,周围人的眼光,脸色刷的一红,无奈对阿卉道,“我的阿卉娘子,快抬起头,没有什么不该看的,你天天寻思什么呢?万峰可别把你带坏了。”
姜松灵毫无负担的把锅扔到万峰身上,伸手接过阿卉递来的汤水,闻着味道有些苦涩,但入口倒是有些甘甜。
“娘子你受惊了,喝点安神汤休息会儿,我抓了赵师傅去铺子里帮忙,你别担心。”阿卉把碗收好,做势就要回姜记继续忙。姜松灵哪里肯,虽她和顾荀若两情相悦,但到底他们还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说不怕闲话,但除掉阿卉,竹香还未嫁人,不能坏了她名声。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可她这话才刚说完,就见身边之人带着幽幽的目光望向她,恍惚自己变成了骗心的坏女人。
阿卉简直没眼再看下去,她安慰姜松灵,“晚些时候赵师傅要回来取东西,娘子你可以同他一起回来。”说完,阿卉推门离去。
密闭的空间里又只剩姜松灵与顾荀若。
借着安静的瞬间,姜松灵抢过话茬,问起先前在意的一事,“先前云拂晟同我说,你有什么身份,是什么?”
顾荀若只一眼便读透了姜松灵的小心思,可他不能将阿灵逼的太紧,便顺着话茬接道,“我们猜的没有错,赵免落入了云拂晟手里,想来云拂晟抓住了赵免的弱点,逼他说出了我的身份。”
“什么身份?”姜松灵又一次发问,她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身份似乎可以揭开许多她的疑惑。
“我……”
“主子,赵免来请罪了。”这话才说到关键,忽然门框又被咚咚咚敲响,衬着光线能看到万峰来回踱步,似乎生怕自己主子一时陷入温柔乡无法自拔。
姜松灵拿眼光瞥顾荀若,要说不愧是曾经的紫袍高官,不动声色拿捏的死死的。
等到万峰终于忍不住要搬救兵时,顾荀若终于站起身,他用手点点姜松灵眉角,“改日再陪阿灵说。”
这段话题就这么匆匆结束,顾荀若先行踏出屋门,姜松灵紧随其后。
阿卉还未离开,姜松灵刚巧和阿卉一起回铺子。
顾荀若住的街尾与南孤巷并行,姜松灵这几日也早就走熟悉。
树影下,姜松灵神情松散,阳光斜斜的拍打在脸上留下一串阴影。阿卉想要拿帕巾给姜松灵遮阳,被她伸手拦下,“挡什么,有阳光晒着多舒服,把遇见云拂晟这糟心事晒掉。”
这事哪里能晒掉,不过阿卉又头一次听见这种说法,她附和道,“娘子说得对,晒掉这事儿。”
她又赞道,“娘子你可真勇敢,万峰刚和我夸赞,说娘子连滴眼泪都没有。”
姜松灵微笑,这可就是万峰误会了,她也是寻常女子,哪有不怕。她只是在赌,赌云拂晟还有一丝分寸,赌阿若得了消息会来救她。
说到底,她竟然在赌一个男人对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