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果然是齐王,姜松灵随着竹香行礼,“见过齐王殿下。”然而话未落,自己冒出来的齐王就自顾自道,“你我又何须如此虚礼,自从你离开京城,我就担忧你,如今终于得皇命南下办差,这才第一时间来看看娘子。”
这最后一声娘子直叫姜松灵没了吃夕食的心情,这位齐王殿下若放在现代,定是影帝的有力角逐者。毕竟,从他这三两句话听来,她俩似乎很熟一样。
纵使齐王殿下从前曾爱慕姜松灵,但她后来听竹香说,齐王因嫌弃姜尚食厨娘的身份,只许诺一顶小轿将她抬入王府。齐王来尚食局告诉姜尚食他这个决定时,本以为会收获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却被姜尚食抄着锅勺赶出了尚食局。
甚至从此以后,连齐王母妃宫里的膳食,姜尚食也不做了。为此,齐王母妃还去建平帝那里哭诉过,被建平帝骂回去。
姜松灵又打眼一瞧眼前的齐王,虽长得白净,可怕不是每日在脑补爱情?
“我与殿下似并没有很熟,殿下还是回京城顾得自己为好,毕竟若是陛下再为了有些事责备殿下,倒显得松灵不是。”姜松灵顺手把齐王手边的茶碗一收,脸露难色,“本店不售酒水,殿下若是馋酒,不如遣了内官去西市跑一趟吧。”说完,她把收好的茶碗递给竹香,又拿起一边的抹布开始擦桌子。
齐王嘴角的微笑差点没保持住,再一瞧姜松灵如今模样,尽管面色清冷,但纤长的眼尾在油灯下竟浮现出一股异样的风情,这股风情进了他的胸膛,竟让他呼吸急促起来。
姜松灵忍不住退后一步,她又想起穿越来遇到的冯茂德,后听闻冯家官至户部侍郎,正是齐王党。如今瞧着,果真是一丘之貉。
铺子原本就狭小,姜松灵退了几步就到了桌角,腰背抵在桌角尖上有些难受。
“若是没酒,烹茶倒也可以,”但齐王不过嘴上说说,倒也不敢真的再靠近,若是因为姜松灵被御史参一本沉迷美色,那可就成了亏本买卖。他这次只在扬州停留几日,可没有时间花在女人身上。
“若是连茶也没有,小娘子可否应我一件事,我可以助小娘子回皇宫继续做尚食。”
前面的一切不过都是试探,见齐王终于说出目的,姜松灵也定下心神。第一,她根本不想回皇宫继续做所谓的姜尚食;第二,光是齐王与冯茂德当初看她的眼神,就让她心里直犯恶心;最后,她已经猜到齐王的目的。
她还欲再试探一二,正要开口,门外隐隐吵闹起来,有青年声音,“我刚从西市回来,听闻是陈王殿下往我们这来了,你见到了没?”
“往南门去了吧,骑着高头大马,我瞧着是大事。”
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嘈杂,姜松灵冷眼淡漠的望着齐王,对方听闻陈王竟往南边来,猛地从食案边站起,“我想起府里尚有事,过几日我再来叨扰娘子。”说完,掀帘匆匆而去。
姜松灵锁紧的眉头并未放下,倒是竹香从边上扑倒姜松灵身边,嘴里直嚷嚷,“娘子,你没事吧。”不过是与齐王说句话,只是抵着桌角的后背倒的确有点疼。她当日在京城落下的病根也不知如何调理,这几日铺子里也赚到钱,不如明日请个大夫瞧瞧?
两人还在说话,阿卉自门外踏入,反手锁好门,这才道,“齐王竟也来了,娘子你最近小心些。”
姜松灵见阿卉风尘仆仆,便知道刚才定是阿卉使计引开了齐王。
“齐王殿下走时说还会再来,娘子要不要去郁太傅那避避?”竹香如今倒是能坦然面对顾荀若,阿卉闻言也是赞同。
姜松灵却摇头,“你们俩能撑着铺子,我便去。”
阿卉虽文武皆可,但对烧菜却一窍不通,竹香虽是在尚食局长大,但干的都是基础活,要能独立上手,还需要一段时间。更何况,她有点儿好奇齐王的目的是否和她猜想的一样。
阿卉还要再辩,却见姜松灵眉头搅成一团,担忧道,“娘子怎么了,可是刚才齐王说了什么?”
姜松灵刚要说话,竹香已忍不住两手掐腰,愤怒道,“那齐王色眯眯的盯着我们娘子,娘子后退撞到了桌角,这旧伤怕是又犯了。”
话音刚落,铺子外忽然又响起一阵敲门声,姜松灵闻声正要警惕,却听一道熟悉声音传来道,“阿灵,让我进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