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看守藏经阁的老人一声大吼,目眦尽裂。
王玄甫也是一愣,真烧啊!
眼瞅着这火把已经扔到了藏经阁最外面的木墙上,忽然,王玄甫怀中的那枚红色令牌一阵滚烫,从其怀中飞出,向着藏经阁射出一道红光。
随即就听得谷中一阵“轰隆隆”巨响。
一片红色的光膜牢牢的紧贴着藏经阁,整个藏经阁像是套上了一层红色的外衣一般,那两只火把只能徒劳的烧灼着那层光膜,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
“来呀,此人意图毁坏藏经阁,左右与我拿下!”
王玄甫眼瞅着藏经阁无虞,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得一声暴喝,随即就见三张黄色的符箓,贴在自己的前胸、后辈、泥丸宫处。
王玄甫心下一沉,刚要有所动作,却赫然发现,整个人已经成了根木头似的,不能动弹半分,就连张口说话都做不到了!
忽然,一个细目白脸、薄唇富态的高大中年人出现在自己跟前,身后还跟着几十名金线赤袍的背剑弟子。
“初入宗门,便敢勾结阴邪小人毁我神霄宗传承所在,余某倒要瞧一瞧,你到底是哪家‘老朋友’派来的奸细!来啊!将这三人带回靖邪司拷问!”
这中年人冷笑连连,这直接就给王玄甫定了罪,把手一挥,就见几个赤袍弟子,将王玄甫和那两个扔火把的弟子一块锁上刻着符文的铁链,就要带走。
所不同的是,王玄甫是被两名弟子架着胳膊走,而那扔火把的两人则是毫无反抗,甚至好似还松了口气一般,极其配合的就跟着赤袍弟子走了。
后面的余人杰也是长舒一口气,刚才那两人向藏经阁扔火把,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不是叮嘱过了,只是吓唬做样子吗?这两王八蛋怎么还真烧啊!此时见老爹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这帽子完美的踢到王玄甫头上,这才心下释疑,这两人一定是老爹安排好的,包括今天这个场面一定也是老爹提前预料到了,这都是为了替我出气啊,嗯,一定是这样!
“爹啊,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可就……”
“闭嘴!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的事儿还没完,回头劳资再跟你算账!”
前面被架着走路的王玄甫听着耳边传来的对话,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中年人必定是那余人杰之父,外门第一长老余淮英!这特么是父子局啊,想到这里,王玄甫顿时一口怒气直冲脑门,可惜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慢着!”
一个身影气喘吁吁的拦在了王玄甫身前,架着王玄甫的两个红衣弟子顿时眉头一皱,却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这老头虽然废物,但按辈分算起来却是自己等人的师叔,何况他还颇有人脉,还真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想到这里,两名赤袍弟子齐刷刷扭头看向余淮英。
“严师兄,你奉命看守藏经阁,今日却险些出了这等天大的乱子,也逃不了一个看守不力的罪名,要师弟我说,你还是先想一想如何向诸位掌印峰主解释这件事儿吧!”
余淮英嘴上喊这老者为师兄,但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夹枪带棒,听得老者脸上一阵通红,但还是梗着脖子道:“严元相看守不力,自会去四位掌印峰主驾前领罪,只是这弟子,你却不能带走!”
据理力争这种事情,按说很不符合严元相的性格,但是他也明白,一旦“别派奸细”这个罪名王玄甫坐实了,那自己这个把王玄甫放进去的藏经阁看守人,恐怕罪名就不仅仅是什么“看守不力”了啊!
“爹,你和这老东西废什么话啊!一块带走!哎呦……”
余人杰此刻又上蹿下跳,神气十足了起来,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余淮英一脚踹到一旁,望着自家傻儿子一脸的委屈模样,余淮英满脸的无奈,这个不成器的玩意儿,被人当枪使了还特么一身是劲!
“严师兄,看来你是真的要跟师弟我过不去了啊!”余淮英语气森然,眼睛一眯,本就细长的眼睛,此刻几乎成了一条线。
“‘靖邪司’的职责范围,只是在外门弟子之间,这弟子是天藏峰陈峰主亲自点的外门执事长老,就算他真的是‘别派奸细’,自然也有‘戒律院’审问,与外门何干!”
严元相话音刚落,就感觉浑身一寒,这才发觉,那几十名赤袍弟子都齐刷刷的死死盯着自己。
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事关切身利害,他哪里能顾得上这许多?
“哈哈哈,严师兄说的好,要我说啊,这神霄宗外门龙蛇混杂,早就该整顿整顿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拉帮结派,乱伸爪子!”
恰在此时,一道嚣张的好似金属摩擦的刺耳笑声响起,一群带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踩着一片黑压压的秃鹫从上空落到了谷底地面上!
领头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大胖子,一脸络腮胡,顶着个锃光瓦亮的大脑门,满是横肉的脸上,好似刻刀刻上去一样的沟沟壑壑,身边则是一个个头儿只到他腋下的小胖子,还冲着王玄甫挤眉弄眼呢,正是章鸣昊!
这帮人里面,也只有这一大一小两个胖子不曾带着面具。
“余淮英见过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