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蓁言靠在绰那靖池怀里,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内心泛起一丝安稳,眼泪渐止。
绰那靖池抱着她沿长梯一路往下,楼下寻欢作乐之人惊恐的看着他们,舞台上音乐嘎然而止,在众人目送中,绰那靖池抱着夏蓁言走出卿瀛台。
当夏蓁言又一次靠于他怀中,在马上迎风而行时。有片刻恍惚,似乎每次危急时刻,他都在身边。
她和他似乎注定要纠缠在一起,想到这一层,她本应像往日般恐慌、抵触,可此时却觉得安心,感受到被他圈在怀里,竟有些贪恋。
绰那靖池在宜园门口勒住缰绳,小心翼翼将夏蓁言抱下马,大步往里走。
不一会,夏蓁言被绰那靖池轻轻放在床上,她直愣愣看着他,生怕他离开。
不知为何,此时她不想一个人呆着,但又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通过眼神表达。
绰那靖池微微一笑,将她身上罩着的衣服拉好。
“我不走!经过此次,我是真的寸步不想离开你身旁了。”
他对上她的眼:“放心睡吧!我坐在这里陪你。”
夏蓁言还是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绰那靖池,他不觉有些心疼。
夏蓁言何曾在他面前如此脆弱过,从来都只有冷静逞强的一面。
可见,此次是真被吓着了。
看着面前犹如猫咪般温顺的夏蓁言,他只想安她的心,却又不知该如何做?
突然想起,儿时做噩梦,都是阿奶唱歌哄着他入睡。
可他一个大男人也要唱歌吗?
纠结半天,看着依然不安的夏蓁言,豁出去了。
他挺直身板,清清嗓子:“嗯哼……嗯哼……我给你唱首歌吧!你应该很少听到我们的歌。”
当绰那靖池平日威严的嗓音变成温柔的诉说,飘荡在安静的宜园中,钻进夏蓁言的心里,荡起阵阵涟漪,她感到无比安心。
在他的歌声里,她听到驰骋草原的肆意洒脱,听到徜徉在煦日和风中的满足,听到蓝天白云下的悠然自得,单纯而幸福。
不知不觉间,她迷失在这幅画卷里,嘴角带着笑,缓缓进去梦乡。
绰那靖池低头看着夏蓁言,松了口气。
看着她的睡颜,他情不自禁抬起手抚摸上她的脸。
他想这样做很久了,一直怕被拒绝,只能在她熟睡时,才敢放肆一回。
回想今日,他心有余悸。
如果自己去晚了?如果自己没有找到她?不敢想会是怎样的结局!
幸好!幸好!一切都没有发生。
经过此事他真不放心她离开自己,他想这样把她圈在身边寸步不离。
“唉.......可你是定然不愿的,对吗?”他叹着气。
他起身将烛火灭了,走出房间,关好房门后,竟然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岳星舞和须卜斯。
两人都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绰那靖池故作镇定的说:“她很不安稳,为让她安心而已,现在已经睡着了,你们也回吧!”
看着绰那靖池僵硬挺直的背影,岳星舞“噗嗤!”笑出声。
玩味的看着身旁的须卜斯:“你们草原男人都这么哄人的吗?”
须卜斯略显尴尬的摸摸鼻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唱歌吗?挺好听的,不至于被你这样耻笑吧?”
岳星舞一挑眉:“我可没笑他,是真心觉得他不错,说到做到身体力行,也许他真是闵珩的良人。”
须卜斯一听,突然转过头看着岳星舞,心想:虽然自己嗓音不太行,但也许可以练一练。
寂静的宜园,在绰那靖池悠扬的歌声中,恢复了往日的静谧更增添了一丝温暖。
第二日,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宜园短暂的安宁。
当绰那靖池看到稳坐内堂主位的元祈正时,略感吃惊。
他朝元祈正单膝跪地:“不知大王到来,有失远迎,望赎罪。”
只听一声叹息。“唉!”
“起来吧!你还有伤在身。朕今日来此不以大王的身份,而是朋友的身份,请你一定平了扈川,金矿涉及国之命脉,国之民生,且那里情况复杂,不是你去朕不放心。”
绰那靖池起身,安静站在一旁听着,不言语。
元祈正看了绰那靖池一眼:“假若不以惩戒的形式将你打发过去,你将更难处理那里的关系,别怪我狠心。”
绰那靖池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恭敬道:“身为臣子怎能埋怨大王,您尽管吩咐,臣下尽心去办就是。”
元祈正起身走到他身旁,无奈一笑:“这就是有怨气了!绰那,别怪我。朕一人高高在上,很多事实属无奈,朝廷内派系众多,朕真正可信之人不过寥寥,你要体谅朕的苦心啊!”
绰那靖池平静说着:“臣不敢有怨气,只要大王有需要,臣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啦好啦,也不用急着表忠心,朕自是信任你的。”
他转身坐回主位,拿起茶杯,状似无意的说:“哦,对了,听闻昨夜你大闹卿瀛台,从睿儿手里抢走个女子?”
绰那靖池抬眼直视元祈正:“不是抢,而是救回本就属于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