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卜斯冷着脸,看向国师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剐了。
看在绰那靖池的面子,他逐渐冷静下来:“那日,大王可没答应。你今日这样无旨闯府,即便是国师亦违反了国法。”
国师轻嗤一声:“违法?我们是例行公事罢了。”
他从身后的随从手中拿出一道圣旨,傲慢的看着须卜斯:“你怎知大王没有同意?这就是大王的圣旨,要我等可按实际情况便宜行事。”
须卜斯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担忧的看向绰那靖池,却看到他毫无情绪。
绰那靖池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对国师说:“便宜行事?也没说非今日离开。两日后,我必然将府邸交还大王,届时你再来吧!现在,立刻离开!”
跟在国师身旁的大都尉大声呵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知悔改,依然如此跋扈,你当真以为我们对你无可奈何吗?”
“你们尽可放马过来!我倒是想让大王亲自将我逐出府去,正好如了愿,你们去请吧!我等着!”绰那靖池在廊下缓缓坐下,背对着众人。
国师抓着大都尉的手,摇了摇头,转头对绰那靖池说:“便给你两日,两日后,我们来收府。”
“走!”国师转身,领着一干人等消失于院内。
大都尉在离开时,眼神朝夏蓁言扫了一眼,那眼神让她觉得莫名有深意?
出了将军府,大都尉问国师:“内院的女子,与绰那靖池是何关系?侍女?”
国师看着前面的路若有所思:“我也很是奇怪,想他多年来,从来独来独往,身旁从未出现过任何一个女人。而今,听探子回报,他对这女人很是上心,但并未同房,看来还未得手吧?”
大都尉笑起来:“人既在他府内,想吃便吃,这样放眼前不舍得碰的才是真心。哈!他竟然也会有在乎的女人!”
国师歪过头坏笑:“你有什么主意?”
大都尉拉着国师快步回府:“我自然是有主意,走走走,回府细说。”
将军府内一场闹剧过后,大家立在院内,沉默不语。
绰那靖池起身,看着安静的两人,神情自若:“这诺大的将军府代表权势地位,却也是禁锢,离开未尝不是好事。”
“走吧!看看怎么收拾一下。”
须卜斯几步跟上绰那靖池,扶着他往前院走去。
夏蓁言在身后看着两人的背影,感叹须卜斯的心浮气躁,反观绰那靖池冷静持重。似乎刚才来自同僚的羞辱,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困扰。
“他的心还真定!”岳星舞来到夏蓁言身后。
“走,我们也去看看。”夏蓁言拉着岳星舞跟了过去。
不需两日,第二日一行人收拾了基本的服饰,书籍,便轻装简骑,随绰那靖池来到城郊,一座雅致的别院。
门头黑色木匾潇洒写着“宜园”二字,碧瓦朱檐,在幽静中衬出一丝庄重典雅。
拾阶而上,推开朱漆大门,院内放置着几个鱼缸,靠墙角摆放着一排迎春、栀子还有木槿,将院落映衬得生机盎然。
正屋旁一条悠长的抄手游廊,贯穿碧海竹林。
走在游廊中像摆脱人世烦俗,一步步踏入世外之境。
这里不似将军府恢弘,却随处可见用心。
看着这些景致,非一日之功,不知绰那靖池从何时开始筹划这步退路。
夏蓁言抬眼看着前面带路的绰那靖池,不禁想着:果然狡兔三窟,这也是一只狐狸呢!
进入内院,夏蓁言来到主屋旁的厢房,内部装饰古朴风雅,正和她意。
她将行李安置好,走出房间,正好遇上过来寻她的岳星舞。
两人一番合计,决定上街采买些日常用品,顺便去城中的药堂看看,再备些药材。
二人正来到门口,准备出去,被突然出现的须卜斯拦下。
他看着两人的眼神游移不定,踌躇着说:“你们要出去啊?我.......有些话想和星舞说。”
夏蓁言看看两人,便将星舞推到须卜斯面前,伸着脑袋:“喏,我可把人交给你了。”
然后朝岳星舞古怪笑笑:“你先聊着,我去四品斋,你一会来找我吧!你们......慢慢聊。”
说完,一闪身就不见了影子。
岳星舞奇怪的看着满脸困窘的须卜斯:“你要说什么?快说。我还要去办事呢。”
须卜斯低着头,沉默不语。
岳星舞不耐烦的转身往外走,被须卜斯一把拉着衣袖,她转身没好气看着他:“有话就说,不然放手,我最恨犹豫不决的男人。”
须卜斯急得一把抓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塞了个精致的玉佛吊坠,眼睛也不看着她:“这是我专门给你从澹毓寺求的,很灵,记得随时带着。”
然后转身,迅速跑开了。
岳星舞错愕的看着这个场景,这是什么意思?她拿起这个晶莹剔透的玉佛,迎着光觉得煞是好看。
她又瞟了眼须卜斯跑走的方向,心想:人是不怎地,东西倒是不错。她大方的将玉佛收好,哼着小曲朝园外走去。
岳星舞急步来到四品斋却并未寻到夏蓁言,她又在街上各个店铺搜寻了一番,还是未见人,难道她先回去了?
岳星舞忐忑的回到宜园,直接来到夏蓁言房间,未见人影,她内心隐隐不安起来。
她正准备去找绰那靖池,正好看到他缓缓走来。
她急忙走到绰那靖池身边问:“你见到闵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