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忙乱后,躺在床上的绰那靖池脸色终于好转。
夏蓁言坐在床边,担心的问岳星舞:“星舞,他到底怎样?能治好吗?”
岳星舞不由叹口气:“他的武功废了,作为一名武将,前途尽毁。至于身上的毒,阴损至极,发作起来体内五脏炙痛难忍,要解毒我需要点时间。”
“走吧!给他熬药去,现在让他好好休息。”岳星舞拉着夏蓁言往厨房走去。
当她们的身影消失于门后,躺在床上的绰那靖池睁开眼睛,靠着床缓缓坐起,他看着屋外白恍恍的日光,沉默不语。
夏蓁言端着药走到门口,抬眼便看到绰那靖池沉思的样子。她握紧手里的碗,故作轻松的说:“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自然的坐在床侧看着他。
绰那靖池看向她戏虐一笑:“你怎么回来了?莫不是舍不得我?”
夏蓁言无奈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玩笑。”
绰那靖池忽然正色道:“对你我从来认真!只是,你一直很抗拒,我能感觉到,所以……我在等!”
接着他露出一丝无奈:“本来再见面,我有很多话与你说,但现在……不说也罢。”
说完,他伸手接过夏蓁言手里的药,一饮而尽。
他用袖子擦擦嘴,又恢复往日的轻松语调:“下次拿药过来,记得用托盘放着,不然会烫着你的手。”
夏蓁言沉默的拿过药碗,正想说什么,身后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窜到绰那靖池床前。
“绰那靖池,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疼?”
须卜斯紧张的看着绰那靖池,双手在绰那靖池身边徘徊,但看清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后,最后生生定在空中。
绰那靖池看着双眼红肿的须卜斯,轻声说:“我很好,没事!倒是你怎么变成兔子了,这眼睛也肿的太不像话了。”
须卜斯满脸羞赧的一笑,竟破天荒的没有和绰那靖池抬杠,沉默的站到一边。
夏蓁言起身看着他们说:“我去看看星舞。”
说完走出房间,并为他们拉上房门。
屋内的两人相对无言,绰那靖池率先打破沉默:“几日不见,怎么话变少了,我还挺不习惯的。”
须卜斯走到床侧,慢慢坐下,努力控制情绪,但略带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我以为你死了!”
绰那靖池看着眼前这个伪装坚强的少年,暖声安慰:“我命大,这不是回来了?倒是你,经此一事,要更稳重才好,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说出去,我脸上都挂不住。”
须卜斯一听,竟“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又恢复平日的玩世不恭:“谁敢传出去?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短暂的逗趣后,气氛又跌回原点。
须卜斯再也藏不住,盯着绰那靖池问:“到底怎么回事?”
绰那靖池咳了几声,顺了顺气:“是笙歌!我将计就计到了他们的地盘,本想引出闵铖,将他救出。路沙罗原也跟着我,不知是不是出了意外,与他失去联系。我本欲做黄雀,却不想做了那只蝉,失算。”
“她们要什么?既然肯放你回来,必有所图!”须卜斯问。
绰那靖池轻蔑一笑:“不取我性命,又用药物控制,不过是想折辱我,供她们驱策罢了。”
须卜斯冷冷的说:“有岳星舞在,她们必不能得逞。我们对他们一忍再忍,这次他们真是触到我的底线了。”
绰那靖池伸手拍拍须卜斯的手臂:“你且冷静,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蛇打七寸,只有真的掌握他们的命脉,才能一击即中。他们自以为是黄雀,其实不尽然,黄雀另有其人。”
须卜斯眼露疑惑:“你确定?”
绰那靖池朝后一靠,笃定的说:“确定。”
须卜斯冷静下来说:“好,我听你的。你的当务之急是把身体养好,其他的压后再说。阿奶已经担心的不行,刚才还差点晕倒,我刚给她服了安神丸,现在正在休息。晚些时候,肯定要来看你,看你怎么和她说吧!”
绰那靖池叹口气:“又让阿奶担心了!”
须卜斯起身说:“你也别想那么多,先好好休息,我去和岳星舞聊聊,看你的毒到什么程度了。”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厨房里,岳星舞正给绰那靖池配药,她从一堆毒药里挑拣可用的,夏蓁言悄无声息站在她身旁看着。
岳星舞不经意间抬头,“啊 .....”
她往后一跳指着夏蓁言:“你能不能走路带点声,没被人杀死,倒是被你吓死了。”
她拍着胸口,瞪了夏蓁言一大眼。
夏蓁言抿唇轻笑:“这都能吓着你?你胆子也忒小了点。”
岳星舞正要回嘴,被夏蓁言打断:“他的毒你有把握吗?需要多长时间?”
岳星舞正色道:“这毒下的刁钻,本来一般的毒我可以毒攻毒,但此毒,却是藏在五脏六腑内,稍不注意,容易弄巧成拙,所以要加倍谨慎,我目前也只能试着配些药物压制。”
夏蓁言看着那堆毒药:“这些药管用还是我的血管用?”
岳星舞震惊的看着夏蓁言:“你说什么胡话呢?”
夏蓁言轻描淡写的说:“不是胡话,我自小试毒,早已百毒不侵,之前他中毒也是用我的血暂时压制,所以,你觉得我的血有用吗?”
“这个我也不确定,你那次也许是巧合,现在不可贸然尝试。”岳星舞找了个凳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