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那靖池面无表情的说:“谢大王!”
夏蓁言被士兵押着走出大殿时,看到绰那靖池眼神里的担忧。
大殿陷入诡异的安静中,一阵沉默后,元祈正叹了口气,慢慢坐下,对绰那靖池说:“绰那,此次误会,你不是全无责任。你轻信他人,才导致闵珩在你和国师间周旋,挑拨你我君臣关系,造成今日局面,我看你也该好好反省反省。即日起,交出手中三军统帅之权,去皇陵好好静思己过,何时想明白何时回来。”
绰那靖池低声说:“是,臣遵旨。”
元祈正对国师说:“国师,你作为一国国师,怎能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就对绰那定罪,过于草率。若说你没有私心,朕不信。”
国师刚张嘴,便被元祈正挥手阻止:“本应君臣和睦,却被有心人利用,你也该反省反省,就罚你半年俸禄,禁足一月。好了,我也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得令,纷纷告退。
元祈正见众人离去,突然起身,一把将桌上的奏折扫到地上,愤怒的大吼:“在朕面前班门弄斧,也不看看自己道行够不够!谁都想来掐住朕的脖子,不自量力,朕会让你们自食恶果。”
身旁的赤哈单膝跪地一言不发。
元祈正看向他问道:“你怎么看?”
赤哈低着头说:“大王的想法,怎是我等能够揣测的,微臣不知,只知尽忠。”
元祈正坐回龙椅上看着殿外的空地,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绰那靖池的样子。当时,只有十三岁的绰那靖池,将一百零三个族人统统斩杀,浑身是血的走出奴隶营。身上没有一点活人气息,那双浅绿色的眼睛像极了草原上凶狠的孤狼。
他看着这条小狼崽甚是喜欢,他的统一大业需要这样的狼崽子当先锋,而且他看准了,这条孤狼会成为自己的助力。
果然,往后十年,这条孤狼为他荡平了草原四十二部,却也在经年岁月里磨去了他的信任。十年时间,这头狼长的太强壮,强壮到让人畏惧,他怕遭到反噬。
但他现在还需要绰那靖池为他南下伐越,所以,他需要留着这头狼,但不能太放纵,借此机会,即可收回兵权,又可杀一杀他的气焰,一举两得。
国师的演技实在不高明,他明白国师与蛊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和他撕破脸的时候。最好的局面,是让他们两人互相牵制,待拿下越国,便是他二人的死期,真当他这个大王是死的吗?和他的宏图大业相比这一切都不足挂齿,暂且忍耐。
绰那靖池出宫后,快马狂奔,赶回府中,进入中院便看到须卜斯正拦着往外冲的岳星舞。
见他进来,须卜斯赶忙转身焦急的问:“怎么样?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岳星舞也快步走到绰那靖池面前:“闵珩呢?她在哪?”
绰那靖池看着两人说:“都稍安勿躁,国师又故技重施,在大王面前挑拨,我明日就启程去守皇陵,闵珩被带到奴隶营去了。”
须卜斯平日亲和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早该除了这个祸害,真是姑息养奸!那你准备怎么办?”
岳星舞一点都不担心绰那靖池,她只想知道闵珩现在会怎样?所以,她挤开须卜斯,正面对着绰那靖池:“带我去找闵珩,现在。”
绰那靖池早已经习惯了,岳星舞的无理态度,冷静的说:“我会带你去,但不是现在,待天黑,我带你去找闵珩,送你们出城。”
“你不是要去守皇陵,这不是抗旨?不行不行,我们再从长计议。”须卜斯担心的说。
“你闭嘴!”岳星舞瞪着须卜斯。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吵,我自有安排,按原计划进行。现在,你们先去休息,天黑后我带岳星舞离开。”绰那靖池头疼的说。
“别想撇开我!你们要出城必然会遇到阻碍,我父亲的面子还是很好使的,我必须一起去。”须卜斯肯定的说。
绰那靖池一想,也许真用得上,便同意了。
三人各自回房准备,等天黑后,绰那靖池带着须卜斯和岳星舞来到假山后的暗室,三人走进暗道,一盏茶的功夫,他们来到一处农家小院,院里拴了三匹马,是绰那靖池事前命人安排好的。
三人各自翻身上马,在奇怪的默契中,绰那靖池一马当先,其余两人紧随其后,往奴隶营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