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莲香阵阵,他看着满池荷花,走起了神。
突然,他听到不远处的凉亭里,传来阿奶的嬉笑声。
府里除了他和阿奶没有其他亲人,谁能逗得阿奶那么开心?
他赶忙走到凉亭,结果入眼的竟然是闵珩抱着一只猫,正龇牙咧嘴的和另一只猫对峙?阿奶在旁边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阿奶,你怎么把她放出来了?她现在状态不稳,还是在屋子里安全,小心伤了您”绰那靖池坐到阿奶身边说到。
“怎么可能!他很听话的,就是不说话,我看他喜欢猫就带着他出来玩一玩。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府里,门外还有人看守。”阿奶奇怪的说。
绰那靖池看着闵珩眼波微动:“她曾经救过我,但因为我,家人都被杀了,现在被人下了蛊,所以神智不清,我只能先把她安置在府中。”
阿奶吃惊的看着绰那靖池:“他就是这次救你的人?”
绰那靖池点点头:“是,她全家为我所累。”
听他说完,阿奶拄着拐杖,走到闵珩身旁,眼里尽是疼惜,她摸着闵珩的头说:“可怜的孩子!”
阿奶转过身说:“做人要知恩图报,我们要帮他恢复神智,不能任他这样糊涂着啊!”
绰那靖池站起身,扶着阿奶的手,将她安置在座位上说:“这个阿奶放心,我已经让须卜斯去找神医了,希望能尽快找到,也许这个岳神医,能治好他,行不行也只能姑且一试。”
阿奶点点头:“嗯,吉人天相,上天一定会保佑这个孩子的。”
绰那靖池看着抱着猫坐在地上的闵珩,心想,老天真的会保佑吗?像他这样的祸害没死,却反害的闵珩失去一切,如果老天真有眼,就不要再折磨闵珩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失智的闵珩,绰那靖池都觉得心里压了块石头,是愧疚吧!他反问着自己。
幽暗的天牢里,笙歌坐在冰冷的地上,她撕下布条,颤抖着将自己受伤的眼睛包扎好。
真是大意了,没想到那个闵珩竟然会对自己下手,真是阴沟里翻船,倒了霉。
听到脚步声,她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来人穿着黑色斗篷,低沉的声音说:“你此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害自己身陷囹圄。目前,先在天牢呆一段时间,时机到了,我自会放你离开,这药你先用着,对你的伤口有好处,但你的眼睛估计是保不住了。”说着,丢了瓶药给笙歌。
笙歌冷哼一声:“什么时候出去不重要,我要让闵珩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他不是想救回闵铖吗?我就让闵铖变成头号魔头,我要让他在愧疚中死于闵铖手中,这是他自找的。”
黑衣人说:“耐心等待吧。”说完消失在黑夜里。
夜里,绰那靖池在书房看着书,突然看守闵珩的侍卫来报,说闵珩失踪了。
绰那靖池快步走到东厢房,果然不见闵珩,他看到窗边上的桌上有脚印,马上对侍卫说:“循着这些脚印,到后院找找。”
侍卫领命后,带着人去后院搜寻。
闵珩怎么可能不见了呢?她能去哪呢?
正想着,一瞥眼,他看到白日凉亭内,被闵珩抱在怀里的橘色大猫,它正看着自己,并不断发出叫声,然后往荷花池方向跑了几步,又停下来看着自己叫。
难道这只猫知道闵珩在哪?怎么感觉这只猫有点诡异呢?
没想太多,他跟着猫来到荷花池边,只见,大猫跑到荷花池边上的一双鞋子旁边,不停嚎叫。
绰那靖池拿起鞋子看了看,难道她掉进荷花池了?
没时间细想,他纵身一跃跳进荷花池,在漆黑的水里,什么都看不到,还有很多荷花的根茎绊着手脚,但他还是挣扎着,在湖底搜了个遍。
他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终于快撑不住时,隐隐约约间看到一个蜷缩的身影。
绰那靖池游过去一看,果然是闵珩,他闭着眼睛,双手抱着蜷缩起来的腿,整个人像一颗蛋紧紧包裹着自己,就这样浮在水中。
绰那靖池自己就快没气了,他用胳膊费劲的勒着闵珩肩膀,把她往水面上拖。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自己和闵珩拖上了岸。
瘫倒在岸边的绰那靖池大口喘着气,像是要把刚才憋着的气都吸回来。他侧头看着旁边躺着的闵珩,对方不仅没有像他一样大口喘气,反而和他对视着,大眼睛在月光下格外明亮。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水里泡着,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水性很好吗?”绰那靖池无奈的说。
闵珩还是不说话,只是对着他灿烂一笑。
绰那靖池摇摇头,在心里嘲笑自己和失智的闵珩说什么呢?
他站起身,顺便想拉起闵珩,却看到闵珩朝他伸出双手,一副小孩讨要拥抱的姿势。
绰那靖池斜睨着闵珩:“男女授受不清,你这样不妥吧?”
闵珩仿佛听不到一般,朝绰那靖池抬起的手就没有放下来过。
“阿.......切.......”
闵珩打着喷嚏,搓搓鼻子,继续固执的看着绰那靖池。
好吧,总不能让她生病吧,不就是抱回去吗?谁怕谁?
绰那靖池一咬牙,抱起闵珩往东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