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绰那靖池穿上印有雄狮的紫色朝服,早早来到东宇门,被带着进入皇帝元祁正的金华殿。
“下臣绰那靖池,拜见大王。”绰那靖池低着头,单膝跪在元祁正病床前。
“咳.....咳.....咳”元祁正在宫女的搀扶下,勉强靠坐在龙床上,尽管他身患重病,一脸菜色,但作为身经百战,带领宣国走向振兴的永文帝,其周身的杀伐之气仍然存在。
“还跪着干什么,快起来。”元祁正面露微笑的看着绰那靖池。
绰那靖池站起身说:“大王,下臣在半路听到您重病,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不知大王是否好转?”
元祁正顺了顺气说:“无妨,不过是年纪大了,伤风引发陈年痼疾,所以才来势汹汹,不过,幸而来的快去的也快,现下朕感觉好了很多,你尽可放心。”
绰那靖池松了口气说:“那就好,我等都很担心,不过相信大王一定吉人天相。”
“哈哈哈,就你会说话,听说此次路上并不太平,你的伤可曾恢复?谁人敢对你下手,可曾查清楚?”元祁正看着绰那靖池。
绰那靖池对上元祁正的眼神:“两批人,其中还有蛊人出动,对下臣动手不过是为了挑拨我国和越国的关系,看来朝中有人不□□分。”
元祁正略微吃惊:“又是蛊人,这两年来,蛊人频繁出现,幕后之人居心叵测,之前叫你派人查找线索,可有结果?”
绰那靖池说:“他们每次行动后都不留尸首,线索几无可查,目前查到幕后的首脑是一个叫笙歌的汉人女子,我之前已经查抄了她在邝城内的三个据点,但大本营一直无从查找。据下臣推测,笙歌不是首脑,真正幕后主使应另有其人。”
元祁正皱着眉头说:“此巫蛊之术,阴损至极,你需尽快将他们铲除,不能让他们再任意妄为。”
“是,下臣领命,必尽快将其捣毁。”绰那靖池抱手低头回到。
“五日后的祭天,由睿儿代朕去,你沿途注意保证他的安全,不可大意。”元祁正说着。
“是,下臣领命,请大王放心。大王龙体未康复,还是多休息为好,臣先告退,”绰那靖池说。
元祁正朝绰那靖池挥挥手:“下去吧。”
绰那靖池刚走出金华殿,身后的元祁正一改病态,麻利的下了床,走到窗边,看着绰那靖池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绰那靖池,你可要坚持的久一点,朕的南伐大业还要你鞠躬尽瘁呢!别让朕失望。”
绰那靖池骑马到将军府门口,正准备进去,突然身后急速的马蹄声传来,伴随着铿锵的一声:“将军留步。”
他左边眉毛一挑,头也不回对旁边的下人说:“马上关门。”
说完,一个闪身躲进府内。下人听令,赶忙把大门一关,还下了锁,生怕任务完成的不够彻底。
不一会就听到外面气急败坏的拍门声:“开门,绰那靖池,你什么意思?我是听说你回来了,忙过来看你,你就这样对我,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你不怕明日被大王以私闯将军府为由,责罚于你,你就继续。”绰那靖池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七皇子元靳刚满十四岁,自小听说绰那靖池的威名,对他是无比敬仰,也不管每次绰那靖池冷脸相对,总是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聒噪不勘,绰那靖池可没有那闲功夫陪他闹。
“你你你,就知道拿父王压我,你等着,看我怎么对付你。”门外的七皇子元靳正气的跳脚,突然身后一只手轻拍在他的肩膀处,他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身穿华府眉宇轩昂,皮肤白净的少年郎,一双桃花眼煞是夺目,他便是僮仆都尉须卜斯。
这僮仆都尉,主管所有附属国及部落的税收。
而须卜家是宣国贵族,其父须卜纳齐,被封为温禺鞮王,虽为人亲和,却是朝中不可小觑的势力,诸臣对其皆是尊崇备至。
须卜斯收回手,笑咪咪的看着元靳说:“微臣正找殿下呢,方才我遇到奇太傅,他说大王圣体刚好些,就叫太傅将近日各皇子的功课上交,但不知是谁的文章说到,要严惩附属的齐康部族,杀鸡儆猴,大王为此正大怒呢。”
元靳在听完须卜斯的话后,脸色骤变,忙说:“我还有要事,就不打扰将军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行一步。”
说完翻身上马,朝皇宫疾驰而去。
须卜斯抿嘴轻笑,轻靠在门上大声喊着:“人走了,还不开门,难道要连我一起赶不成?”
半晌,将军府的下人将门打开,绰那靖池老神在在的靠在廊柱上,无奈的看着须卜斯:“你来的可真是时候,不然我要被聒噪死。进来吧,又是来蹭饭的吧,先说好我近日食素。”说完转身往府里走。
须卜斯皱着眉头,跟在他身后:“啧啧啧,看看你一副守财奴的样子,是大王短了你俸禄还是你要留着家财娶媳妇,竟对自己苛刻至此,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绰那靖池回头瞪着他:“天天大鱼大肉,就活的有意思了?整天为满足你的口腹之欲,穷尽考究,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有那功夫做点什么不好,吃吃吃,我看你莫不是乞丐投生的?”
须卜斯大眼一瞪,撇着嘴:“你才乞丐呢,本少爷上辈子一定是灶神爷,所以你们这些个凡夫俗子根本不懂我对食物的追求,和你们说都是对牛弹琴,反正我不管,你食你的素,我要吃蹄膀,烤羊腿,还要最近城中流行的江南美酒,一样不得少,否则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绰那靖池翻着白眼继续往里走,当后面的人不存在。
“唉!你等等我啊!跑什么,反正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从了吧!”须卜斯在后面紧跟着。
饭厅里,绰那靖池看着须卜斯风卷残云般,把一只羊腿,两只蹄膀,两斤卤牛肉,一瓶凤翔酒解决了,只能叹为观止的摇着头:“就你这样吃,多少俸禄也不够啊,你以后还是少来吧,我可供不起。”
须卜斯装模做样的拿手帕擦着嘴:“来你这吃是给你面子,别人想请还请不动呢!请珍惜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