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小郎……所以这个小郎绝对就是他要找的人!太好了,太好了,他没事……
璧怜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是我不对,我也是见娘子弟弟生得可爱,才生了这样的心思。作为赔礼,十日后霜月——”
“不必了,我知道璧怜公子只是一时心急。”洛云杪冷着声拒绝,“霜月班的戏一票难求,还是留给爱戏之人吧,等《碧水珮》出演那日,我定携舍弟前去观看。”
璧怜只好笑道:“那便一言为定。到那日,娘子可得带着你家弟弟来。”
送走了心不甘情不愿离开的璧怜,洛云杪仍旧黑着一张脸,连池迟被她抱在怀里这件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还是池迟在她怀里挣扎,小声说:“姐姐,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别抱我了……”,她才如梦初醒地放开池迟。
池迟揉了揉自己被她抓得生疼的肩膀,想开口问她原因,却又对上她的黑脸而不敢询问。他犹犹豫豫地看着她,墨迹了好半天才开口:“……姐姐,你怎么啦?”
洛云杪放弃了思考,靠在椅子上无力望天:“我头痛。”
她是真的真的真的好头痛!
她穿越来这个世界足有六年,和尚书府里的人也只有一面之缘,更多的则是面都没见过便因着尚书府的完蛋而树倒猢狲散,各奔东西。
就算是不知道脑子缺了哪根筋,非求着她把自家小儿子池迟带走的大主君,她也只在跑路前见过一面。
小儿子啊小儿子。
大主君的眼睛也是桃花眼呢。
洛云杪哼唧一声,脆弱地在池迟肩膀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把头放上去,软这声音撒娇:“迟迟,我头好痛啊,你摸摸。”
池迟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姐姐,你先起来,这么多人呢……”
洛云杪更委屈了。她撇着嘴假哭:“迟迟,你嫌弃我了是不是?我头痛……呜呜……”
池迟:= =
他只好给她揉头:“我才没嫌弃姐姐呢。姐姐是哪里不舒服?这儿……还是这儿?”
洛云杪无赖道:“都挺痛的……我昨个洗了头,你放心揉吧,肯定不会把你手给揉油的。”她又把头往池迟脖子边上靠了靠,止不住地叹气:“迟迟,真的不是我故意逗你,我是真的头痛。”
真的头痛。
真的真的好头痛!
她今天能拦着璧怜,明天也能拦着璧怜……那以后呢?
万一璧怜一群人来把她给揍了,再直接把池迟带走可怎么办?
“……擦。”洛云杪丧得很,连脏话都说得有气无力。她抓着池迟的手,抓得紧紧的。
“……姐姐?”
洛云杪没说话,只皱着眉。
池迟想了想,从后头抱住洛云杪,任由她抓着自己。他说:“姐姐,我虽然不明白你在苦恼些什么,但是……但是有我陪着你呢。”
“……我才不信呢。”洛云杪又开始哼唧。
池迟把衣袖掀开,露出他雪白的腕子还有系在腕子上的手链,圆鼓鼓的心形玻璃闪着柔和的光。他小声道:“姐姐都把这个给我了,我还能走?”
“那可不一定。”洛云杪气饱了,从池迟怀里坐起,又把屁股挪走,拿着书便坐在了窗边,“快走快……不行,不能走!”她想了想,“你今个在我边上陪我好不好?”
池迟便笑着点头:“好呀!”
洛云杪自觉念书写字,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呢,他可不能打击她的学习积极性!
“我也在姐姐边上念书,好不好?”他问。
洛云杪却已经进入了学习的状态,听到池迟问她,也只含含糊糊地疯狂点头,只透露出一个意思:
嗯嗯行你说得对随便你爱干啥就干啥星垂平野阔天高任鸟飞——
池迟惊讶地瞪大眼。姐姐还真的开始念书啦?他忍着笑,不让自己打扰到洛云杪,便去了后厨,让苏沉香他们做些方便的吃食,等洛云杪饿了便有得吃。
苏沉香先应了声,手上动作麻利得很,眼神却小心地在池迟面上打转。
洛云杪在大堂里和璧怜的争吵,他可是听得很清楚……以他对璧怜的了解,他可不觉得璧怜会是个这么冲动的人,更不会干出劝良家男子去唱戏这档子事了。
所以,璧怜是想干什么?
他咬了咬牙,不准备把这件事就这么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