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为新娘,他确实有恳求他丈夫的立场。”云非觉看着被冷汗浸透的男人,眼里出现了简单的快乐,哼笑了一声,“当我们去罗马的教堂里完成婚礼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对我的请求。”
屋主人拿着手电筒靠近,照到敞篷车上的两个人时问:“你们到底是谁?”
云非觉表情有一些抱歉:“对不起,我的未婚妻有点晕车,路过希望讨点水喝。我身上有钱,可以让他歇一会儿么?”
车上明明是两个男人,说什么未婚妻……屋主人正要说话,突然就见这个戴墨镜的漂亮男人从车里甩出了一叠厚厚的美金,啪地一声丢在了地上。
云非觉带着墨镜嘴角上翘:“可以么?”?
在屋主人火速答应以后,云非觉先下了车,转身来到另一边去给顾非声开车。他打开车门以后,顾非声终于忍不住了,在极度的虚弱以心力交瘁下突然吐出一整口鲜血,他再也不可支撑自己脆弱的身体,沉沉侧倒滑了下去。
云非觉把人稳稳接住,身上不可抑制地沾上了他的血。
他眼神里有些歉意,托着昏迷过去顾非声,叹了口气:“……哎,真是抱歉了。”
“我爱你,因为心动而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呢?”云非觉摸着顾非声的头发,“不过也没有关系,爱情应该是耐心而长久的,对么。”
屋主人看着这两个抱在一起男人,试探地问:“你们需要什么东西?毯子还是热水?如果需要食物的话我可以让我女儿去做一些?”
云非觉笑着看向他:“谢谢你。”
然后抬起手里的枪,一子弹把他的脑颅给打碎了。
……
顾非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万米高空之上的飞机上。
他看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下一站即将飞去哪里。但身上盖着的,毫无疑问是一张墨西哥样式的手织羊毛毯。那毯子一看就不是新的,更像是别人家里拿的,别提毯子上还沾着一些干涸的血渍。
顾非声一口气没吸上来,窒息的感觉几乎撕裂了五脏六腑。
云非觉嚼着一片玉米片,看着无声无息的顾非声,问:“你饿了么?”
顾非声听到这句话,脖子动了一下,转头看向他。
云非觉拿着一片玉米片凑近他嘴边:“亲爱的非声,你……饿了么?”
顾非声:“……饿了。”?
云非觉:“那你想吃什么?”?
顾非声看着他良久,知道他在等他说出想要的答案,就如同童年的回忆再现。他想听到自己说:他想吃掉他。
可他偏偏不想如他愿。听从魔鬼的指令是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做的行为。
顾非声轻声说:“螺蛳粉。”
云非觉表情空了一下:“什么?”在万米高空之上,一片飞机机翼的嗡鸣声之中,他倒是很罕见地愣住了。
顾非声嘴角轻轻翘起:“我就想吃这个,这是我的愿望,你能为我弄来么?”
他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温柔又美丽,就像是一朵干枯的月白蔷薇花,在花瓶里早已没有了灵魂却依旧干脆挺直,真是让人看了就心碎又珍惜。
云非觉放轻了声音:“好啊,但什么是‘LUOSIFEN’?”?
“连螺蛳粉都没吃过还想和我结婚。”顾非声咳嗽了一声,肺里一阵干涸撕裂般疼,他转过头去,“你不是我理想的类型。”
云非觉也不恼:“如果喜欢吃这道食物的人是你理想的类型,我就杀光每一个爱吃这道菜的人。”他伸出手,冰凉的手背指尖轻轻摸过他鲜明漂亮的下颌骨,“如果你喜欢的人会摘天上的星星,我就让他们再也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如果你中意的人是会搬来水晶采摘树叶的人,我就砍掉他们的腿,剁下他们的手。这样你永远都不会有理想的类型。无论你爱上哪种类型的人,我都会把他们杀干净。”
顾非声:“那我爱会呼吸的人。”
云非觉轻轻抓起他的手,异色双瞳里充满着笑意盈盈,表情神经病态到极致,他让他用指尖感受自己鼻尖呼吸的流动,让气息缠绕在他的手指间惹他发痒晦涩:“哈哈,我很高兴你终于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