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妃嫣也回视了他一眼,又转眼看向张氏,“母亲,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您是大人,希望您不要参与。”
“我怎么能不参与,你是我的女儿,想要嫁给谁,我也有决定权。你说退婚就退婚,有问过我的意见了吗?现在,我就不同意你跟他退婚!”张氏大喊着。
曼妃嫣无言以对,又转眼看向高邈,而高邈目光呆滞,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神光。
他真的是伤透了心。
看两人没有反应,张氏只能亲自出马。
她忽然抬起手,猛不防的一下子揪住了曼妃嫣的耳朵。
“你这个不争气的孩子!怎么可以说退婚就退婚呢?我现在要你必须马上嫁给高公子,你听到了吗?”
“娘,你做什么呀?”曼妃嫣拼命的想从她手中挣脱。
可是张氏又加大了力气,扭住她白晳细嫩的耳朵,“你不听话,我就要惩罚你!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做什么?订婚又退婚,你有把你爹和我放在眼里吗?有把高公子放在眼里过吗?”
“娘,你放开我!曼妃嫣感到自己的耳朵都快要痛死了,甚至整个半张脸都发红了。”
看到在自己面前的曼妃嫣正在受苦,高邈忽然缓过神来,神情上慢慢流露一丝丝焦虑。
他终于知道过去曼妃嫣在相府中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了。
这位当家主母对她是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态度极为凶悍。
“娘,你放开我,你弄痛我了!”
曼妃嫣拼命的想要躲开她,可是整只耳朵被张氏给扭住,怎么都脱离不开。
张氏像是发了狠一般,一只手扭着她的耳朵,一只手掐着她的手臂,长长的指甲几乎都掐进了她的肉里,一边对着她大喊大叫。
“你这个野丫头!当着这个全城的人的面,你也要把我们相府的脸丢尽!订了三四个月的婚,说退婚就退婚,你把我们这些人当什么?”
她像是在泄愤一般,像是在为适才自己在老爷面前被夺去管家之位而报仇一般。
嘴上说的一番话,心里却想着另外一番仇,对着她是拼命的又掐又骂,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我们相府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姑娘?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你让她在阴曹地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啊,痛死了!”曼妃嫣的眼泪都下来了。”
“快点,还不向高公子道歉!”
就在自己眼前,高邈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一个中年的泼妇狠狠的虐待。他心中忽然涌起强烈的愤懑,忽然他转眼看向他的手下。
“这十几大箱的黄金珠宝我不要了,你们通通的把他们倒到河里去吧。”
话音刚落,众人惊诧!
就连看着那十几大箱黄金珠宝的仆人也是睁大了眼,一起看向桥头的公子。
此时,最惊讶的莫过于张氏!
她已然忘记了对付曼妃嫣,掐着她的手劲儿顿时松了许多,眨眼看着高邈。
“高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呀!千万不能叫他们把那么多的金银珠宝都倒到河里去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急切的目光扫下河边控着那一排大箱子的高家的仆人们。
“你千万不要冲动!”
曼妃嫣趁机脱离了张氏的掌控,伸手捂住受伤的耳朵。
此时,手臂上被他掐的流出血来,将衣袖都染红了,但她顾不得许多,而是抬头看向高邈。
高邈深深望了她一眼,转开了目光。
他的目光投向河两岸他的仆从们又大声呵道,“还愣着干什么,我让你们把这些经金银珠宝全部都倒到河里去。”
曼妃嫣惊讶地看着他,适才她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对自己流露出的那些难以阻挡的怜惜。
高邈一声令下,他的仆从们犹豫着,虽然觉得甚是可惜,但还是不敢违抗公子的命令,一个个的打开了大红箱子,暴露出里面的金银珠宝。
在日光的照射下,这些珠宝光华夺目,河两岸的百姓们看见都惊呆了。
他们震惊的望着那一箱子挨着一箱子的金银珠宝、玛瑙玉器,是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奢侈物品。
此时,就连曼妃嫣都感到一阵惊诧。她纵是生在相府,也感到这些聘礼格外的超规格了。
然而,就是这些世间罕见之物,就要这样被倒到河里去了吗?
那些仆从们虽然犹豫不决,但还是慑于公子的威势,便慢慢的将箱子倾倒,就这么哗啦啦的一声声大响,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银珠宝慢慢的被倒进了河水中。
不一时,河水暴涨……
暴涨的河水将少量的玛瑙玉器都冲到了下河游。
可是渐渐的,这些金银玉器、珍珠玛瑙就像是堆起小山一样的,在河水中慢慢堆积起来,重重的压在了河床上,小山尖慢慢的都堆出了河面。
河水阻滞!
百姓们躁动起来。
他们惊慌失措的看着那些珠宝一点点的被河流冲走,这下再也按捺不住了,人群中爆发出了嘶喊声,许多男人再也架不住这些经营财宝的诱惑,轰轰烈烈的一个一个的跳到了河水中,在翻腾的浪花中拼了命地扑捕着这些金银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