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自卑又自闭的小孩刚刚在外面与人对峙半天,精神尚未放松下来,裴允便也没有过多为难他,顺手就接过毛笔写了起来。
印绣绣本以为从穿越至今的短短两个月里,“赵爱国”能将万余字的《大学》背诵下来已经够厉害的了,没想到这一手毛笔字也写得十分漂亮。
眼前的“五云迎晓日,万福集新春”笔势开阔、苍劲有力,笔锋却有谦谨克制、藏而不露之意。
她仔细欣赏了一会这两张对联,眼中亮晶晶地问道:
“爱国,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手艺!要不你多写几张,我在店里隔出个小房间专门卖你的墨宝吧?”
裴允遗憾摇头:“目前只会写这一幅,还是私下练了很久的。”
这话倒也不算全假,毕竟他曾经与京中不少官员通过信,很多人都认得他的字迹。
若他贸然将本来的字迹展示出来,说不定会给这家小店带来不可预测的麻烦。
此时春联上的字迹,则是他专门为了开春的科考练习的,没那么张扬,也不会过分含蓄。
可惜当初练到一半就被印绣绣抓来管账,也没什么时间去把余下的字词练习一遍了。
眼下这几个字还是他从练过的文字里好不容易挑出来的,寓意不错且很容易对仗排列。
春联写好,王馥蔷又拿来了一刀方形红纸,叫裴允写几个福字,到时候挂在店内招财聚富。
剩下的,她和印绣绣、陈墨三人,人手一把剪刀再配上几张纸,围坐在桌边尝试着裁剪窗花。
王馥蔷对这种复杂的手艺并不擅长,只隐约记得如何剪出红色的双喜。
不管怎么说,好歹算是个知名的花式。
于是在耗费了三五张纸试错以后,王馥蔷终于剪出一个能看的双喜放在印绣绣与裴允面前,喜滋滋地问道:
“你们看,我的红双喜剪的怎么样?”